“”
头顶传来一阵沉默,顿了顿,我知道祁明雪不高兴了,又补充道:“我只是见见江叔叔,很快就走。”
祁明雪很久没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意料之外地松了口:
“行。”
我猛地抬起头。
短短的一个字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掌心汗湿,悄无声息地在膝盖上擦了擦,随即从车上下来。
从车后备箱里拿东西的时候,祁明雪已经率先往前走了。
东西有点沉,我买了不少保养品,红绳子勒的掌心发疼发红,最终还是管家叔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将东西交给他的时候,很没出息地长叹了一口气。
江叔叔靠在门口,看着我笑:
“阮阮来啦。”
我也仰头朝他笑:“江叔叔。”
祁明雪的母亲江承徽是一个十分漂亮的oga,年轻时追求者众多,毫不夸张的说,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珐国,但他偏偏看上了祁明雪的父亲祁莫绥,一个身无长物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哦,倒也不是真的身无长物,祁莫绥长的倒也是一顶一的好,脑子也好用,差点把江承徽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祁莫绥利用了江承徽之后,本想一脚把他蹬开,另觅良人,岂料江承徽的爷爷是个隐藏的大佬,一巴掌就把祁莫绥躁动的心给按下去了。
此后多年,江承徽的爷爷虽然去世了,但祁明雪的诞生也相当于一条绳子,牢牢地牵系在祁莫绥和江承徽身上,只要江承徽不松手,祁莫绥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他。
祁明雪很是厌恶自己这个精致利己主义的父亲,越往客厅走,他的脸色就越是沉。
我一边和江叔叔打招呼,一边用余光瞄祁明雪。
祁莫绥坐在客厅,正在喝茶,祁明雪大踏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
“父亲。”
祁莫绥端起茶杯,头顶灯光照在他成熟隽秀的脸上,纵然已经逾五十岁,他依旧不显老,浓密的发丝也整齐地打理在脑后,慢条斯理地笑:
“回来了。”
他抬眼示意:“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坐下喝茶。”
“不喝了,没心情。”祁明雪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没心情还是看到祁莫绥没心情,微微眯眼:“去书房谈吧。”
祁莫绥看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收了笑,踱步往书房里走。
我的视线追了过去,直到二楼书房的门被关上,才收回视线,看向江成徽,笑道:
“江叔叔,我先回去了。”
江承徽坐在沙发上,很是诧异地看着我:
“不喝杯茶再走嘛?”
“太晚了,喝了茶睡不着。”我谎称:“您身体不好,好好休息。”
“”江承徽定眼看着我,片刻后轻轻点头,慢声道:“你也是。”
他说:“阮阮眼底黑眼圈有点重哦,要好好休息。”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脸,片刻后又像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尴尬地提起嘴角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