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靠近一点,轻轻摸着盛岁意的脸:“老婆,你在哭啊,我怎么走?”
鹦鹉
盛岁意脑袋里一团浆糊,很难说清楚为什么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平常他分得清楚人物是人物,演员是演员。可今天,他怀里抱着的是顾斯年,他却没那么清醒了。
想到这儿,盛岁意环住顾斯年的胳膊,把头搁在他肩头。
这让顾斯年有些诧异,毕竟这些天,他俩的亲密接触,多是他主导。这是头一回,盛岁意这么主动。
可这主动并非为了求欢,而是带着脆弱。
顾斯年收了开玩笑的心思,侧过头亲了亲他的额角,伸长手臂把他揽进怀里。
“岁岁。”顾斯年轻声喊。
盛岁意身体动了下,又放松自己,笑了笑,软软地应了声:“哥。”
“嗳,真乖。”顾斯年叹了一声,似是没想到盛岁意会这么叫他。
从小到大,能让盛岁意心服口服叫顾斯年哥哥的时候不多。往往是盛岁意被训了委屈的时候,会窝在顾斯年身边,扒着他的胳膊叫一声。
这是个信号,顾斯年知道他是需要人陪着了。也不用说什么问什么,只是陪着他,一点点把情绪消化掉。
老人们都说盛岁意没心没肺,不开心了也不往心里去。只有顾斯年知道,盛岁意是会难过的。
那时候的顾斯年也是个孩子,并不知道他如果能说点开导的话,盛岁意好得更快。
现在顾斯年知道了,于是他在一片安静里开了口:“岁岁,你为了塑造好一个角色,付出了很多。你的部分已经做得很好了,其余的部分就不要把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了。”
“就像今天,我跟你说,你演好自己的部分,我的就交给我,你有没有轻松一点?”
盛岁意坐直了看向顾斯年,片刻后点头:“可是不是人人都是你啊,今天拍这么顺,其实很少。”
“瑕疵,也是这个作品的一部分。”顾斯年捏捏他的耳朵,“你一遍遍地拍,有时候效果不好,也不是你的原因。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的地方,就不要再回头看了。”
“如果真不好,导演会说,而不是让你自己反思。”顾斯年拍了拍他的后背。
“真的吗?”盛岁意眨巴眨巴眼睛。
顾斯年点了点头:“至少尤然是这么说的,他说你有时候状态紧了点儿,可以适当放放。”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和你拍的这场太入戏了?”盛岁意问道。
顾斯年笑了声,把他抱了起来。盛岁意吓了一跳,赶忙抬腿缠住他的腰。
“如果我们俩互换角色,我也一样受不了。”顾斯年把他放在床上,倾身吻住他。
也许盛岁意没有这么想过,但在他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失去顾斯年就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