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斯时从飘窗上下来,拉开椅子在她身侧坐下,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到面向题目,从鼻翼里叹出一口气:“好好做题。”
乔岁安耷拉下肩,脑袋卸了力,下巴搁他手上,苦恼:“不会做。”
他立马收回了手,她身子一个前倾,下巴险些直接磕上桌,好不容易稳住,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他。
丁斯时面色如常,修长指尖夹了支笔,笔尖往题册上空白那道点了点:“这道?”
她鼓了鼓嘴,郁闷支起手肘撑脑袋,偏着头望向他笔尖点的那道题,点点头。
他读完题,又叹气:“我昨天不是讲过类似题型吗?”
乔岁安语气坦荡大方:“没办法,我笨。”
丁斯时扭过头看她,乔岁安撑着头目光肯定地点头,他无语凝噎地收回视线:“那倒也不至于,好好听。”
讲完题,已经是晚上十点。
乔岁安跟解放了似的,呼出一口气,脊背躺在椅子靠背上,狠狠伸了个懒腰,踮着脚尖,椅脚翘起。
然后,下一秒,重心不稳,她悚然晃着手想要保持平稳。
丁斯时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椅背,乔岁安乱晃的手来不及收回,指甲狠狠擦过他脖颈处的皮肤。
他“嘶”了声,扶稳了她才抽回手,捂住颈侧。
“对不起对不起。”乔岁安自觉有错,噌一下站起来,真挚道歉,往下扒拉他捂着脖子的手,“我看看我看看。”
丁斯时偏着头,微抬下巴,手被扒开,脖颈处赤然躺着一条红痕,破了皮,但好在没出血。这几个月的时间把他养回了白皮,衬得那条红痕突兀显目。
“疼吗?”乔岁安拧着眉盯着那条红痕,伸出点手指,却没敢碰,怕他会疼。
丁斯时冷笑:“你说呢?小没良心的。”
乔岁安道:“那我给你吹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伤处,他整个人像触了电似的,猛退后一步,重新捂住了红痕,惊喝一声,险些破音:“乔岁安!”
她立马手脚并立,乖巧低头站着:“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划你的。”
他闭了闭眼,忍了又忍,喉头滚动了下:“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乔岁安:“?”
丁斯时咬牙切齿:“笨不笨不知道,反正不太聪明。”
他松开捂着脖子的手,伸过来作势要推她,快触碰到她衣服的那一秒顿了顿,转换方向,“哗”一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根蓝色肌肉按摩棒,接着用按摩棒抵着她的肩推她:“出去。”
乔岁安不停回头:“哎,哎,哎,我的书包。”
丁斯时提起书包丢她怀里:“拿着书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