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里头的人是?何反应,白明槿说完便提了裙摆疾步回了屋。
回去?后?一人呆坐在屋内,丫鬟春蚕见她?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道?:“娘子心头分明喜欢裴大人,怎么不同意呢?”
“莫要胡说。”白明槿打断,面?上的茫然和遗憾一瞬消散,低声?道?:“我不喜欢他,他能娶到更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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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白老夫人送走了媒婆,面?上才露出不耐,忍不住数落道?:“整日呆在屋里,也不出去?走动,旁人都怕不知道?咱们府上还有一位二娘子,裴侍郎虽说年纪大了一些,可年纪大的公子才知道?疼人,刑部新郎,三品的官,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成就的人,这京城内有几个?怎么就不同意了,冒冒失失跑进来丢下那么一句,成何体统……”
白明霁不喜欢听这些话,打断道?:“有我在,白家?的公子和姑娘还是?能照着自个儿的意愿选择。”
没去?看白老夫人的脸色,白明霁起身?道?:“祖母养好身?子,父亲不在了,白家?子孙往后?的日子,还要指望老祖宗。”
换做上辈子,她?不会说出这番话。
她?讨厌去?安慰人。
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一味的陷入绝望之中,要么是?矫情,要么懦弱,这类人无可救药,旁人劝了又能如何?
可透过白明槿的事,她?突然明白了,或许有的时候,旁人的一句话,当真能给一个人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白府虽不如从前,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来,早晚会有出头之日。
没有等到晚上郎君来接,天色尚早,白明霁离开白府后?,去?了锦衣卫。
马车到了门口,刚下来,还没来得及递名刺,守门的侍卫眼尖认了出来,主动上前来,“少?夫人来了,指挥正在里面?办案,小的这就去?通传。”
“不必。”白明霁没打算打扰他,“我等着便是?。”
侍卫把她?领到了大堂,伺候好了茶水,这才去?知会晏长?陵。
谁知不巧,与晏长?陵前后?脚错过。
似乎有什么急事,晏长?陵出去?时也没注意到门口的马车,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很快侍卫回来禀报,“少?夫人,真是?不巧了,指挥刚进了宫。”
她?也没提前打招呼,也没什么好失望的,白明霁问道?:“钱首辅在里面?吧,我能见见吗?”
钱家?的案子是?锦衣卫办的,钱首辅此时应在锦衣卫关着,昨夜他说的那半句没头没脑的话,白明霁一直惦记着。
她?想知道?,母亲的死,除了孟挽之外,这京城内还有谁在插手。
侍卫却?道?:“少?夫人来晚了一步,钱首辅刚在牢里自尽了。”
与当初的梁钟一样,没等到上断头台,自己撞了墙,是?以,晏长?陵才急急忙忙进宫禀报。
白明霁一愣。
这回脸上倒是?露出了失望。
在锦衣卫当差的,勘察能力极强,个个都是?人精,知道?这位夫人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侍卫生怕自己怠慢了她?,便道?:“钱家?大爷倒是?在里面?,今儿早上才押过来,少?夫人是?有什么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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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内三大检查机构,平日里都在监视着对方,晏长?陵前脚进宫,钱首辅自尽的消息,后?脚便传到了刑部。
底下的人过来禀报时,裴潺正躺在牢里的一张硬木板上睡觉,侍卫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扰,听他主动问:“怎么了。”
“大人,钱首辅死了。”
裴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平静地落在地牢上方的土墙上,脸色平淡,过了一阵,才回道?:“知道?了。”
准备闭眼继续睡觉,身?边的小厮又来了,“大人……”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