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含笑道,“怎么,怕我别有所图?”
元汀禾白他一眼,“人与人之间本就靠你来我往铸建,世子帮了我,定是要还的。”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自己的确也是有所求才答应下来,但莫名其妙的,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坦。
肯定是因为元汀禾的语气太怪了。
元汀禾见席承淮的脸色变了一变,只觉怪异,直言问,“所以,世子是想拜托我做什么?”
席承淮轻咳一声,“还没想好。”
元汀禾脸色愈发怪异,没再想下去,甩了甩箭筒上的水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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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很快便过去,回到长安城以后,元夫人先行入了宫,而席承淮刚到城门就被武侯叫走,最后马车里便只剩元汀禾一人。
距离平康坊一案过去已有小个半月,如今长安城依旧繁华景秀,半点不受影响。
元汀禾咬了一口手中的胡饼,味道在口中散开后,不由滞了一下。
这里头有羊肉?
她停下咀嚼,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见那胡饼卷了羊肉,撒上椒、豉,润以酥,同她之前尝过的胡饼并不一样。
元汀禾并不爱吃羊肉,方才是因为太饿了一时没注意到,这会儿才闻到那股淡淡的羊膻味,手中佳肴顿时就不香了。
她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小块儿石蜜,甜滋滋的味道四散开,终于压下了那股叫她甚是不喜的味道。
后又看向一旁的人,好奇道,“这位小郎君,你可知这东西叫什么?”
跟在马车旁的一位生的俊秀的冷面郎君闻言,回道,“回元娘子,这叫‘古楼子’。”
原来是叫古楼子,明白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碰。
余竹虽神色冰冷,因这是他第一回被郎君派来看护除小郡主以外的娘子,不由多了几分好奇,而一向目不斜视的眼神瞥了瞥,只见这位元娘子将手里的‘古楼子’收了起来,瞧着应当是不打算再吃了。
又见她抓起石蜜便往嘴里丢,只觉一阵牙疼。难不成道家人都喜甜不成?可郎君自小便在观里常住,也没见郎君爱吃。
还是说,不同观里的规矩也不同?
这边余竹在脑子里七上八下,元汀禾同样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眼前这位冷面小侍卫似乎是席承淮的贴身侍卫。不对,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席承淮好像不怎么带侍卫出门,至少她没见到过,毕竟他干的可不是常人能随意做的事,危机多重,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侍卫同其他人不一样,知道的应当也会多些。
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余竹又变回原本目不斜视的状态,“属下只负责娘子回程路上的安全,世子交代属下不该说的勿说,切记不可冒犯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