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是命门,轻易不会被触碰。
察觉到方远仁骤然紧绷的身体,顾星洄用下巴蹭着他的头,解释的声音低低的:“方才不小心伤到了你,经脉的伤非内力不可治,你放松些,我给你缓缓。”
柔和的内力慢慢抚平着经脉的伤势,方远仁很快就放松下来,后背软软地靠着顾星洄的胸膛,连呼吸也放得轻轻的。
好乖。
这两个字突兀地出现在顾星洄的脑海中,手中内力不停,他略抬下巴,凭借身高的优势看到了闭着双眼的方远仁。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阿仁师弟很白,像之前挂在照夜上的白玉,通透莹润,很适合放在手里把玩。睫毛纤细浓密,小扇子似的,落下瓣似的阴影,就连从袖子中探出一小段的手腕,都莹白柔软,牢牢占据视线。
方远仁真的长得很好看,顾星洄想。加上阿仁师弟这种性格,一定很招人喜欢吧。
原本已经被抛在脑后的方远仁不知名的道侣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顾星洄的那点情愫很快就被不满占据。
抵在丹田的手心突然收紧,带着些莫名的疼痛。
方远仁闷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转过脑袋看他:“师兄?”
这么一动,原本还有一丝空隙的躯体就贴的紧密。
苦苦斗争的理智与道德几乎溃退。
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的顾星洄猛地向后抽身,呼吸慌乱,躲闪着方远仁看过来的眼神,说:“好了,好了、你、你该睡了。”
反常的语气让方远仁很是担心,他转过身朝顾星洄靠近,声音困倦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师兄没事吧?”
“没事。”顾星洄一再后退,感觉到自己已经挨到床的边缘,摇摇欲坠,就突然提高了点声音:“别动。”
方远仁奇怪地望他一眼,却发现顾星洄通红的耳朵和少有的局促。
他眨了眨眼睛:“星洄?”
顾星洄猛地转身,却因床上的空间的不够差点摔到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欲盖弥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有道侣的人了,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方远仁一听,就笑弯了眼睛:“我的道侣?”
顾星洄背对着他,嗯了一声。
方远仁笑意更甚:“师兄怎么不问问,我的道侣是谁?”
顾星洄那一点侥幸被完全打碎,他沉默又沉默,最后生硬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仿佛觉得丢了面子,想要扳回一局:“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只是尽一个师兄的职责照顾你,没别的意思。”
一点盖都盖不住的轻笑从方远仁口中逸出。他重新躺回床上,仰着雪白的脖颈看他,语气轻柔,还带着些狡黠的上扬:“我知道呀,师兄是正人君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