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弹已经失效,头顶现在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姜锦棠知道顾彦时在找借口,狐疑地往他的胯下望去。
顾彦时面上一窘,两手相握往下一挡,“你、你往哪看呢?”
姜锦棠赶紧别过眼,嗫嚅着说了句,“你,你好了就过来。”
照片被放大的一个悬棺就能占据半个屏幕,黎洵终于确认,“放置悬棺的崖洞是圆点的,共有六十四个。”
刚挤到屏幕前的姜锦棠内心一咯噔,她赶紧看去,不一会儿就惊呼,
“戴九履一,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这是洛书演化出的六十四卦!”
季青看向头顶,提醒道:“你们不要忘了,最上面还有一副棺椁。”
“那就是六十五个了……”姜锦棠喃喃着。
“《竹书纪年》记载禹治水有德于天下,故上天赐祥瑞于洛河,河中现神龟负文,列于背,有数一至九,译后乃65个赤文篆字。”
看姜锦棠听的认真,他的余光望向孟夏,“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畴,乃《尚书》里的《洪范》篇,为治理国家的九种大法。”
“为体,洛书为用,这些悬棺确实是按照河图上的星图排列。”
九连环
黎洵却对禹字格外敏感。就在不久前,他们刚刚破译了藏于孟夏左肩处的鼎文便有一小节是为“吾君帝禹”。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不是巧合。
顾彦时听完却嘴里跑火车,“河图?我们刚刚进来的那条河不会就是大禹到过的洛河吧?”
“顾彦时,九年义务教育是不是没有普及到你?洛河在陕西不是常……”
“识”字突然就说不出口,姜锦棠想到了这条秘道。如若它真的可以通往任何地方,那洛水也可以随着秘道被引于此。
顾彦时的笑里多了几分狡黠的意味,“这次我的思维快你一步吧。”
姜锦棠懒得看他,试探地问道:“你们说,赵榛的冢在黄河边上,而洛河又是黄河的分支。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季青与黎洵俱都面色不佳,几乎是姜锦棠开口的一瞬间,两人便默认了这种可能。
顾彦时还在喋喋不休,“这大祭司费劲吧啦地在自己的棺椁附近弄的又是河图又是洛水的,是要干什么?”
黎洵,“不如上去问问他?”
孟夏依然无知无觉,黎洵不愿再逐一寻找线索,他看向头顶那团盘旋的黑色,果断放下背包掏出狙击枪。
“洵哥,你拿枪干啥?”
这里没有魑魅魍魉,顾彦时实在想不通枪口将要对向谁。
看黎洵全神贯注地装着狙击镜,他嘴唇张了张还要再问,底下那蹲着的人已经预判了一般开了口。
“闭嘴。”
呜呜,被凶了,顾彦时瞄一眼偷笑的姜锦棠,乖乖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