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在这种时刻,祁修竹总会耐心回答他,说的也都是他爱听的。
但天一亮,等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祁修竹又会变回那副克制冷淡的样子。
就连他们分手那晚,祁修竹的声音也都是平静的。他要走,他要去拍好的电影,成为优秀的演员。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贺免拦不住。
那种感觉太微妙了,似乎在祁修竹的世界里,谁都比他贺免重要,也只有他可有可无。
可他搞不懂,他们分明是情侣、是恋人。
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才对。
贺免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许久,他很清楚,积攒了多年的情绪只是被压在了心底,并不意味着消失。
但听见祁修竹刚才的话,他大脑空白一瞬后,脑子里莫名冒出四个大字:无理取闹。
孟羽任以前这样骂过他,说他是个成天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祁修竹当场跟孟羽任翻了脸,不管饭桌上其他人的脸色,拉着他就走。
那是贺免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风从左侧吹来,带着“沙沙”的响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江水独有的味道,同一时间,江对岸的灯亮了起来。
祁修竹摘了头盔,金黄色的淡光顿时落在他的脸上,跳跃闪烁着。
贺免毫不遮掩地凝望着他的脸,那股情绪被风冷不丁吹散。
“在想什么?”祁修竹用腿碰了碰他,“一脸深沉。”
贺免压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动:“脚伤了还不老实?”
“带头绳了吗?”祁修竹握住脑后的头发问。
贺免看了他一眼,从车筐里拿出一根黑色发绳。
祁修竹乐了:“还真有啊?”
他伸手去接,被贺免躲过。
贺免的手从他颈侧绕过去,把他的头发一股脑拿到前面。不知想起什么,他停下动作,给头发换了个边。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偶然穿过发尖,又很快退出来。
祁修竹给自己扎头发的时候都是随手一裹,从没像贺免这样小心翼翼过。
贺免在他胸前扎了个低马尾,祁修竹垂眸看过去,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扎得乱七八糟的,让人很难不怀疑他在用自己的头发撒气。
贺免扎完后什么也没说,拍拍祁修竹的腿示意他坐好,自己则重新拿起头盔准备套上。
祁修竹侧了侧头去看他的表情,见他眉毛还皱着,拉住他的胳膊说:“我说那个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嗯?”
贺免放下手里的东西,等他把话说完。
“分了就分了。”祁修竹拿过头盔,往贺免头上一套,“那都是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