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果身板挺瘦,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里面的校服看起来很旧了。
他放了句狠话后,就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跟那种叛逆的小孩沾不上边。
贺免看着他的背影,脸越来越黑,祁修竹看得直皱眉:“你去倒杯热水,我跟他说说。”
贺免说了句“你小心被这小孩儿气死”,随后老老实实去厨房倒水。
祁修竹不动声色地坐到乔果身边,乔果怔了一瞬,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祁修竹乐了:“怕什么?你不是连纹身都不怕吗?”
乔果鼓起脸颊:“纹身有什么好怕的?”
贺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听见这话冷哼一声,吓得乔果闭上嘴不说了。
祁修竹给贺免使了个眼色,把水杯递给乔果:“纹身很疼的,你受得了吗?”
“我不怕疼。”乔果抿了口水,被烫得皱了下眉,瞪着贺免说,“反正我给钱就是客人,你给我纹就行了。”
贺免听得头疼,恨不得那水再高个一百度。
祁修竹“哦”了一声:“但你是未成年,贺免给你纹身就得承担风险。”
贺免冷着脸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乔果哼了一声没说话,祁修竹指着贺免跟他说:“你受得了是你的事,但他心理脆弱,我怕他承受不住。”
乔果眨了下眼睛,抬头看向贺免,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贺免:“……”
谁?
乔果跟贺免熟,都来过好几次了,清楚贺免在他面前只是装装样子,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但他有点怕祁修竹,这人说的话很怪,看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果有段时间没剪头发了,刘海落下来扫到眼皮上,他抬着眼睛从发隙间打量祁修竹。
照理说祁修竹的长相不如贺免那样有攻击性,可不知怎的,乔果就是不敢跟他对视。
“我……”乔果咬了下嘴唇,捧着水杯的手越攥越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很瘦,甚至有点营养不良。坐在那跟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似的,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不行。”祁修竹摇头道,“他得听我的。”
“他敢给你纹一笔,我就揍他一下。”
贺免的胳膊隐隐作痛,祁修竹还真干得出来这事。
乔果幼小的心灵受到冲击,嘴里发出“啊”的一声:“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祁修竹煞有介事地说,“我就是一纯路人,见不得有人做这种缺德事。”
贺免心说这是把哪个电影里的台词搬出来了,他适时打断道:“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你阿婆出摊的时间快到了。”
乔果的表情缓和一些,但还是坐着不动:“今天下雨,晚一个小时出摊。”
剩下的话就算他不说,祁修竹和贺免也猜得到。
这小孩儿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