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免藏在床底的这些杂志,拍的都算是中规中矩。
然而最露骨的那几张,祁修竹上次分明看见了,全都放在这贺免的床头柜里。
“……”祁修竹低声道,“变态。”
身后的水声停了,祁修竹动了动嘴角,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回原位,踮着脚尖回到窗边。
“别把窗户开那么大。”
一股熟悉的气味顿时将祁修竹拥住,贺免的手伸过他的头顶,把窗户拉回来一点。
“等下又得感冒,娇气。”
他说了半天,身前的人没点动静。低头一看,祁修竹双手环抱,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
贺免擦头发的手一顿,毛巾从头上落下来:“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祁修竹收回视线,拍了下他的胳膊,“我去洗澡。”
贺免跟在他身后,把他送到浴室门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有东西没拿?”祁修竹解开上衣扣子,一边脱一边问他。
“没。”贺免接过他扔下来的衣服,转身去把空调打开,又回来说,“你脚不方便,我帮你?”
祁修竹的脚伤得不重,乐意坐轮椅单纯是因为他懒,贺免这明显是蹬鼻子上脸。
祁修竹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冲外头喊:“做梦。”
过了两秒,外面响起敲门声。
祁修竹拉开门,见贺免站在外面,挑起右侧的眉毛问:“又要干什么?”
贺免从背后摸出个塑料口袋,装垃圾的那种:“把脚套上。”
他说完也不管祁修竹同不同意,蹲下去抬起他的脚,把袋子往他腿上套。
祁修竹被他猛地一碰,单脚落地没站稳,上半身往前一倾,眼见着要栽下去。
腰腹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撑住,侧边的软弱被人一捏,贺免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祁修竹还没来得及骂出声,贺免用脚尖把墙边的椅子勾过来。
“坐好。”贺免二话不说地把他放下,取过花洒塞进他怀里,“有事叫我。”
祁修竹摁着发烫的腰,回过神时,贺免只给他留下个脚步匆匆的背影。
“砰。”
浴室的门再次被人关上,上头那块磨砂玻璃肉眼可见地震了震。
疼死了。
祁修竹气笑了,对着门竖了个中指。
面前的地板上,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身体乳都规规矩矩地摆放着,祁修竹伸手就能拿到。
贺免刚才在里面给这些瓶瓶罐罐摆阵?
祁修竹想笑。
他把贺免扎的鸡窝头拆掉,顺手挤了一泵沐浴露。
淡蓝色的液体被他抹开,顺着温热的水流擦过锁骨时,祁修竹倏地想起刚才那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