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一下头,看着贺免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懂不懂?”
贺免想笑,绷住了:“不懂,大师受教了。”
祁修竹说:“不懂就退下,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我怕你把我家碗全砸了。”
“放心吧,我就算下毒也不会砸碗的。”
“哦,露出马脚了。”
“……神经,让开。”
祁修竹把菜备好,等着牛肉解冻,贺免一直在旁边当监工。把他盯得死死的,连手机都没舍得碰一下。
说不上是怕他下毒还是什么别的,反正每次看祁修竹拿刀,他都眼皮一跳。
半晌后,厨房里渐渐没了声,只剩客厅里传来些电视的声音。
祁修竹沉默了一会儿,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我错了,下次一定。”
听起来是特不走心的反省,但贺免对他主动承认错误这点感到意外。
不得不说,还真让他有点刮目相看。
贺免一下来了劲:“错哪了?”
“错在玩物丧志。”
贺免乐了,终于笑了一声:“你今年到底是28还是8岁?事不过三知道吗,没有下次。”
祁修竹不乐意了:“你干脆改行当幼师得了。”
贺免砸吧砸吧嘴:“我发现你这人真是……”
祁修竹把油倒锅里,“滋啦”一声响,他侧头瞪过来:“真是什么?”
“没事。”眼见着油直往外溅,贺免把祁修竹拨到一边,上前把火关小,接着道,“真是童心未泯,行了吧?”
祁修竹的厨艺普普通通,卖相难看但味道还算过得去,至少不像几年前那样离谱。
三人吃完饭,祁修竹主动说要去洗碗。
贺免心不在焉,在房间里陪泡泡给她爸妈视频通话。过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叮嘱几句后又匆匆下楼。
祁修竹早洗完了,正趴窗边抽烟,他听见声音看过来:“怎么了?”
“我下来拿东西。”贺免路过厨房往里瞄了一眼,还好锅碗瓢盆都好端端地摆在橱柜里,他若无其事道,“早点休息。”
祁修竹见他那欲盖弥彰的动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没拆穿,关了窗户转身问:“你今晚睡哪?”
工作室里就两间房能睡,一间是贺免的,另一间是祁修竹的。饭桌上贺免和泡泡说好了,今晚把房间让给她。
贺免不甚在意:“我睡沙发。”
“能睡好吗?”祁修竹皱起眉,“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我专门买了毛毯。”
贺免误会了点什么,犹豫说:“啊?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