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礼一手撑在床榻上,微微阖眼仰头,另一只手按在跪地的朝济脖颈后。
朝济方才渐入佳境,颜礼也颇为满意的捏了捏他颈后,二人都全然没有注意到进殿的和安。
里屋灯光昏暗,和安走到内阁就被吓了一跳。
“大…大人,陛下宣您即刻觐见。”
外头也没人守着,他也就直接进来通报了。
谁能想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这画面简直有些让人不敢正视,好在这些年和安作为掌事公公,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还算能够应对自如。
和安的话很快让颜礼恢复了理智,但朝济含的愈发深入,一时竟难以自控能停下来。
颜礼眉眼之上浮现出点点不耐烦,他大手一挥,没有丝毫留恋就把朝济推开。
“知道了。”他笑着应过和安,也没有扶起地上的朝济。
反而当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起身整理好衣裤,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朝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朝济也全然不恼,视线追随着颜礼的身影,意犹未尽轻轻舔舐了一下下唇,收回视线时瞥过窗外幽幽一点。
养心殿中有些冷清孤寂的韵味,大门“哐当”被人推开,灌进来阵冷风伴随着来人稍显不稳的脚步声。
借着殿内微弱的烛火,淮宁清楚的看见这人面上浮现的绯红,鼻腔也随之窜进股酒气,惹得淮宁不自觉眉头一皱。
“一届使臣,深更半夜,喝的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颜礼眉眼上挑,坐在软椅上一把把淮宁的轮椅拉了过来,浓烈的酒气熏的淮宁朝后一避。
“没醉。小酌罢了。”
颜礼满不在乎的笑笑,左手紧紧拽着轮椅,右手杵在自己膝盖上撑着下颚。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淮宁今夜第一次正视这人,语气冷冽如刚才吹进来的夜风,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我不说,陛下不也知道吗?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次?”
颜礼也没再闪避淮宁直逼自己的眼神,与方才判若两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当真并未喝醉。
“青楼,男宠,哪一样冤枉了你?”
颜礼双手一摊,长腿半伸抵在轮椅一侧,随后两手交握,手肘搭在膝上,慵懒随意的开口:“句句属实。”
他如此坦然大方的承认反倒让淮宁释然一笑,原来传言和齐约所言不假。
淮宁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来,干脆便也不再挣扎,泄了力朝后靠在椅背上,轻轻闭眼又慢慢睁开。
“你不觉得应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解释?陛下觉得外臣应该给您什么解释?”
颜礼似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话,轻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交握的手也随即半松。
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