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多久?”淮宁忽略了他的话,沉声问道。
这话却突然惹了颜礼沉默,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
“一直是多久?一辈子吗?”
淮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疼的麻木了,此刻他感受不到腰背的疼痛,固执的又问了一次。
颜礼不知作何回答。
他一向言出必行,自然也不会随便允诺也许自己办不到的事。
一辈子,他不敢轻易承诺。
见他沉默良久,淮宁自嘲的笑笑:“一辈子…”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眼底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罢了。一辈子那么长…从小到大,从没有谁一直陪在朕身边。”
淮宁微微动了动腰背,刻意疏远颜礼,躲开了他的手。
颜礼…你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分歧
颜礼正要开口,却被淮宁恰逢其时的打断:“叫沈归进来。”
闻言颜礼大概知晓了淮宁心意,他收回手,也不敢为淮宁拉好衣服,试探的开口劝他:“不舒服的话午后再回去吧,反正也…”
“叫沈归进来。”
淮宁提高了音调,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颜礼微垂下眼脸,他自知惹淮宁不快,还是让他眼不见为净好。
整理洗漱完后,颜礼半靠在门边等着淮宁。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见沈归推着淮宁出来,右手小臂上还搭着自己昨夜为淮宁系上的披风。
“大人,今日天气渐凉,您把披风系上吧,可别染了风寒。”沈归不动声色的朝颜礼递过去个眼神,明摆着就是淮宁不愿再穿他的衣服。
颜礼漠然点头,伸手接过披风,装作不经意间朝下瞥了一眼。
淮宁脸色又恢复了往日里病态的苍白,看到颜礼的片刻还是惊的他心下猛烈抽动一下。整个人还有些发晕,竭力调整好自己后方才略略抬眼。
久久未出,想来毕竟发作过,这会儿还是不太舒服。
可颜礼现在劝不动他,沈归更是不敢多嘴。
马车上二人虽是并肩而坐,却都一言不发。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淮宁自从上了马车就阖了眼闭目养神,整个人无力的靠坐在最边上。
二人中间隔着的距离是淮宁显而易见的疏离,颜礼不敢朝那边靠过去一点,就像是他无法逾越过去的迢迢星河。
宫内,马车停稳后颜礼先行下了马车,他不敢抱那人,只敢伸出手去扶。
“沈归。”
掀开的车帘下隐约透出淮宁的脸,他缓缓睁眼,甚至没有看颜礼一眼,目视前方唤了沈归过来。
沈归应了一声,有些面露难色的看了一眼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