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着那人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是他近来已享受过多次的被重视与明目张胆的守护。他好像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更习惯有他在自己身边。
颜礼拍了拍手,走进两个高大侍卫来,二话不说就把赵晋拖出大殿。
“赵晋心术不正,其罪当诛。今日午后立刻行刑。”颜礼站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从容的仿佛评书先生在为听书人娓娓道来故事原委。
赵晋声声凄惨哀嚎不绝于耳,直到走远了全然没了声响,颜礼方才笑着环顾四周众人:“若诸位大人得空,午后便都去行刑场吧。毕竟大家同僚一场,就当是为赵大人送行了。”
他双手一摊,笑的张扬。
周围众臣没人敢出声言语。但颜礼反而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发慈悲,给赵晋留了个体面。
他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向不会顾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本想当着众人当堂行刑,只是怕太过血腥会吓到淮宁。他身子弱,看不得这种见血的场面。
颜礼目送赵晋离开后事不关己的转过身,似有似无的望向淮宁,而后低垂下眼睑,敛去唇边笑意。
殿上淮宁坐直身体,运筹帷幄的望向秦温:“秦大人办事不力,被这逆臣贼子蒙蔽了双眼。再者,这些年秦大人劳苦功高,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在此事尚未查清之前,便在家中闭门思过吧。”
秦温吃瘪,却又无从反驳,梗着脸冷冷应下。
众人胆战心惊的顺序退出大殿,颜礼望向殿上的年轻天子,二人相视一笑。
经历过这些事后不仅越来越有默契,似乎也愈发同频,微妙的变化在彼此之间流转。
二人回到寝殿,和安一向很有眼力见,二话不说就关了殿门让他们独处。
“禁足秦温,不仅能打消其嚣张气焰,朕近来也可准备微服私访之事。”
颜礼挑了挑眉,心下很快想起这事淮宁对他提起过,现在正好可以高枕无忧着手准备。
淮宁有些疲惫的揉揉额头,面上倦色微显。
颜礼注意到淮宁的动作,绕到淮宁身后搭上他双肩,扣着力道为淮宁捏肩放松。
“陛下,力度合适吗?”颜礼边按边贴近淮宁耳畔,凑得近了竟还听到淮宁乱了的心跳。
“嗯。”
淮宁害怕被他发觉自己面上绯红,不痛不痒的从喉咙里挤出个字应他。
颜礼手上力度掌握的极好,很快便为淮宁解了身体大半的疲累。
“最近几日陛下务必好好休息,别太流连案牍累坏了自己。到时出宫奔波劳累,外臣怕您身子吃不消。”
颜礼稍稍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妖精似的软言细语哄着淮宁。
“…嗯。”淮宁又是言简意赅的答他一个字。
倒不是他惜字如金,是现下真被身后这人乱了方寸,说的多了还怕自己说出些不该说的。
颜礼为淮宁按了好一会儿,肉眼可见淮宁精神都好了些,这才停下手上动作,绕到淮宁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