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肌肉僵硬,所以丧尸们很难做出蹲下这个动作,想要抓下面的东西,就只能通过趴伏的姿势,但是这些丧尸为了抓到种子站里人,俨然全部挤到了一起,最前面的丧尸被挤扁在门上,根本趴不下去,而后面的丧尸又被前方的丧尸阻挡,再后方的丧尸不明所以,又是不断涌上,一时间都是进退不得,所以根本无法从卷帘门的缝隙里进来!
游瑭福至心灵:这不就有路了!
众人目瞪口呆,游瑭瞬间就明白了严净悯想要干什么,闪身配合,一斧头砍进了丧尸的额头。
“哎!?哎哎哎哎哎哎?”
江灿叹道:“还真有狠招啊。”
游瑭和严净悯对上视线,对方错开了眼神,游瑭也堵着气不和他说话,两个人哑巴一样,只顾埋头苦干。
严净悯对呆若木鸡的众人道:“看懂了吗?就这样,一个一个拖进来弄死!”
骆映徽喜道:“就知道你有招!”
骆映徽和丞杨二话不说也上前来,阿远和江灿也赶忙上前,虽然腿伤了,但是好在这个动作并不需要腿部,阿远负责拖丧尸进来,江灿就跟着一个个补刀。
只过了几分钟的功夫,门口就堆积满了丧尸们的尸体。因为种子站内空间狭小,为了避免丧尸没有完全杀死再暴起伤人,游瑭每一个都杀得很仔细,那些死得不怎么惨烈的,还要特意补一下刀。
严净悯又拖进来一只丧尸,这只丧尸似乎身上泡过水,又肿又涨,并且皮肤像打了香皂一样滑腻,还伴随着一股恶臭。严净悯不好用力,就想着往后挪挪,刚刚移动一下,后背就撞上了堆积的尸体,抬头看去,周围的地方都被这些尸体占满了,再没有落脚之处。
这功夫,黑豹带着加维灰蛋和大黄凑了过来,似乎看出了主人的不便,黑豹小脑瓜灵机一动,叼起一只丧尸尸体的脚腕,奋力把尸体往外种子站里面拖拽。
谁知丧尸游走太久,加上这只丧尸年老干瘦,骨头看着就像是一把干柴,腐烂得千疮百孔好似蜂窝,黑豹一用力,那根干腿在它口里“嘎吱”惨叫一声。
黑豹张开嘴,那两节断腿一左一右掉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样,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在研究是怎么回事。
严净悯啧了一声,让黑豹它们离远些,尽量不要用嘴扛这些尸体,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游瑭看出他肯定是在不满唯一一个没有事情做的人——沈阅没有眼色,大家都在累死累活地为了脱困努力,你没人配合杀丧尸,至少帮大家把杀死的丧尸堆到里面去吧。
这些丧尸数量实在太多,种子站地方又不算大,大家杀着丧尸,心里也都有个担忧:万一接下来,丧尸的尸体把种子站堆满的时候,外面的丧尸还没有清理干净怎么办?或者丧尸们的声音源源不断的吸引远处的丧尸,导致杀也杀不完,他们现在或许只是螳臂当车而已。
现在只不过是在拼尽全力赌一把而已,他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游瑭给严净悯搭了把手,把肥皂丧尸弄了进来,严净悯还是没说话,但是办正事的时候他也不上纲上线,坦然接受了游瑭的帮助。
这只丧尸的尸体没处放了,游瑭刚刚想叫沈阅过来,让他把丧尸拖开到墙角堆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替他说了。
江灿已经累了一身汗,手里也是一具尸体没处放,阿远的声音如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看看看!好看吗!买票了吗你就看!赶紧的把这些死人拖开!”
沈阅浑身一颤,又是一副被恶霸欺压的可怜样,游瑭看他这幅表情真是烦得不行,一开始还觉得他是不是只是胆小可怜,现在才看出他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习惯用这样一副表情赚取同情。
沈阅似乎有点害怕地上的死人,又求助似得看向游瑭,游瑭这回也不惯着他了,在心里骂了一句,直接不搭理他,继续和严净悯配合着杀丧尸。
沈阅有些心颤,严净悯却意外地看像游瑭的侧脸,游瑭看他神色缓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主动说话。
江灿都看不下去了,声音里也带着满腔愤懑:“拖开!听不懂人话吗!?”
被这声吓了一个激灵,游瑭和严净悯的眼神又各自错开,游瑭手上继续着砍杀,暗暗想:严净悯看人还是准的,得亏一开始就拒绝了他加入,要是真弄回去这么个人,那冷善估计就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了。又想,这样看这个阿远和江灿竟然还一直带着他,直到他自己找死才分道扬镳,也算是仁义至极了。
回过神,发现严净悯终于愿意正眼看自己了,竟然是一种意外的神色。
游瑭飞快低头,干自己的事情:你想什么呢游瑭,明明应该你生他的气,明明是他不把你当朋友不把你当成不一样的人,你怎么反倒因为他主动跟你说话高兴!?
又想:真是奇怪,我最近怎么总是担心严净悯不高兴?应该是因为他经常不高兴吧,但是他又在不高兴什么?还有,我凭什么要求人家把自己当成不一样的那个人啊!难道他看我是因为我莫名其妙?难道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
严净悯也埋头干了起来,不过他想的是:他怎么还不主动跟我说话?不会真把他惹恼了?
想到此节,严净悯垂下眼睛,思考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应该缓和一点。
这样想来,游瑭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他明明很好啊,一直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是那个沈阅可恶,一直装成小白花跟着游瑭而已。
对,都是沈阅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