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按了急救铃。
他不敢让贺舒躺下来,就只能紧紧搂着贺舒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盛望急得挠心裂肺,他拍着贺舒的背,好像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就有什么用,他说:“我都答应我爹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守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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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到医院来的勤快了很多,每天会给贺舒熬粥,风雨无阻。
他变着花样给贺舒做东西吃,贺舒也不会拒绝。
他听陆琛说贺舒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是每次他喂贺舒喝粥,贺舒都会喝,并没有特别不对的反应。
盛望大受鼓舞。
贺舒在办公的时候,盛望把电子琴搬到了病房,写歌。
最开始的几天,盛望还总是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贺舒总是看他的眼神,让盛望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他只能掩耳盗铃:“为了进度,我能帮忙的你只管说,也是让小远好交差。”
可是很显然,他帮不上什么忙。
贺舒经常打着点滴忙企划,总体而言除了嗜睡一点,并没有特别虚弱的体现,他素来冷淡,一天话也多不了几句。
有时候盛望写词,写着写着睡了会发现盖在身上的毯子。
由于盛望鞍前马后,贺舒总是好一点了,还没好彻底,就得出院了。
盛望终于开着贺舒的大吉普,把贺舒接回家了。
盛望还弄了个大火盆,弄了根礼花。
出院这天盛望显得很喜气,做了一桌子菜。
他带着贺舒站在门口,贺舒穿着很厚的羽绒服,他瘦了很多,身形很高,看到火盆的时候明显愣了愣,火光燃响炸亮贺舒的眼底。
今天是他的生日。
贺舒其实觉得还挺高兴的。
起码盛望这一点并没有食言。
他想哪怕他日后会和盛望没有什么联系,他守着公司,挣很多钱,盛望余生衣食无忧也不操什么心就挺好了。
他和盛望起码有一点微薄的联系,工作上的事情总可能一周一次例会碰面。
不管盛望将来的生活怎么样,总归是在他的庇佑下,他也觉得很安心。
人的愿望真的会随着残忍的现实一点点压缩变小。
从前他想要的很多,后来贺舒觉得,要这么一点点,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