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陈少这次是彻底惹到叶大少了,居然用了青与局来解决。”
“青与局是长街这一块儿最近几年新起的赛车玩法,”刘洵对苏辰解释道:“看到终点处旌旗上挂的青色布条吗,这个就是青与局上的标志,这个标志上代表着这赛场上的人就可以随便来,随便你吩咐在场上放什么东西,不限制速迈不限制时间也不限制你下什么黑手,就一直比直到一个受伤退出或者直接说得通俗点就是生死局,玩过青与局的人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在医院里待上一俩个月。”
苏辰的目光落到了叶行的身上,耀眼的阳关照到他桀骜不驯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苏辰忽然想到荒原玫瑰这个形容词。
他就如同荒原里的玫瑰一样,自信傲然地独自开放,他的存在点缀了整片荒原,也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同时他也在荒原里沉默地野蛮生长,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有一瞬间,他突然很心疼叶行,心疼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脆弱隐藏起来,即使痛苦也要找个理由搪塞别人,顺便搪塞自己。
“这他妈的,”刘询再一次骂出来声,苏辰看了过去,银色的尖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细碎的玻璃片分散在赛场的各个地方,还有堆积在一块儿的砖块和零零散散的钢筋。
“来来来,下个注,押一下这俩人谁会赢?”他们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好不容易碰到了千载难逢的青与局自然要玩一番了。
这青与局最开始是长街这一块儿□□解决道上的事情用的方法,不知怎地就传到了这些上层人士耳朵里,也逐渐开始用这种方法解决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东家组局,赌哪个人赢面大,赢来的钱与东家二八开。到后来上头查得严了,再加上谁都惜命,所以这种玩法就成了千年难遇的局。
这青与局的赌局理应由邵宇这个赛车场的东家来发起,很明显邵宇俩家都不想得罪,这东家的位置自然落到了那小林总的弟弟身上,在他们这一堆的纨绔子弟中,就属他的身份最高也最纯正。
“我押叶大少,谁不知道我们叶大少的名头是长街小霸王,有谁敢真正和他叫嚣?”
“那不一定,玩青与局的谁管你背景啊,我可听说了陈少可是赛车里长大的,我押陈少。”
“我押叶大少”
“我押陈少”
邵宇还在那儿发脾气,刘洵则时不时地骂出声,旁边的看戏的人越来越多,那边下注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而楼下的等候赛场的俩人完全不知道他们俩已经成了别人下注的对象,青色的布带缠着旌旗绕啊绕,在空中肆意地宣扬着他里面的荒唐。
陈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要是比出身的话,我的确比不上你,但是赛车这个东西他将视线投向靠在自己赛车的叶行心里恶狠狠地想,老子不仅需要你的道歉,还要你他妈走不出这个赛车场。
红色的跑道上落下了许多的障碍物,那边的经理跑过来欲言又止地想让他们俩换个局,结果话还说出口,就被陈黎给轰走了。而后,他又找人来吩咐了几句,等人走了之后,他似好心又像无意地说道:“叶大少,我刚刚让人去叫救护车了,希望你能活着并且躺着进去。”
或许是因为布置太久的原因,叶行有些犯懒并不是很想接话,他半阖着眼,懒懒地依在赛车上,头微微仰起脸朝着太阳,似乎是在晒太阳一般。
不得不说,叶行长得是真好看,就像馥郁娇艳的玫瑰花,陈黎心想,要不是这叶行性格太过于讨厌,没准他会成为自己的固定炮友之一。
叶行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于是转过头,但直接绕过来陈黎的视线,对远处站在玻璃窗户里面的苏辰笑了笑,不是那种很内敛的笑,而是肆意的张扬的笑,一下子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随后他向气急败坏的刘洵伸出五指,光透过他的指缝倾斜而下,在跑道上留下好看的剪影。刘洵还在疑惑叶行此举意味是什么,就看见他骤然收紧手指的四指,只留下笔直修长的中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脸上的张扬换成了对刘洵的挑衅和嘲笑。
刘洵被他气笑了,一连呵了好几声:“我也是咸萝卜吃多了,居然会去担心他?!没气死我都算好了。”
比赛开始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原本还在下注的公子哥们立刻停下他们手中的动作,纷纷地涌到窗户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快得只剩下残影的赛车。
邵宇则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着:“神啊,信徒在这儿虔诚地祈祷,千万不要有人受伤,信徒不才,还想多活几年。”
“你什么时候成为信徒了。”刘洵走了过来打趣道。
“刚刚,”邵宇心里有些发虚,“刘少,咱们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你说说看他们俩人都不受伤的几率有多大?”
“我觉得你是趁早向叶伯伯和洛阿姨请罪吧,”刘洵特别无情地说,“他们俩要是不受点伤,都对不起这个千年难遇的青与局。”
“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邵宇仰天长叹,他只是想玩玩而已,谁知道他爷爷一上来就给他搞这么大,这让他怎么和叶家和陈家交代啊。
恰好这个时候苏辰因为窗户那边聚太多人了所以走了过来,邵宇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问他:“苏总,你的眼光好,你觉得我爷爷的胜算大吗?”
苏辰脑中闪现沐浴在阳光下的青年,张扬嚣张的气质随着青色布带一起飘扬,苏辰有种感觉,这个骤然让他心疼的荒原玫瑰这次绝对不会输,并且还会赢得特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