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还是多忍忍、谨慎一些好了。
贡院为考官安排的房间还算宽敞,一共有两张床铺,被褥都是干净的。杜晚枫选择了里面一张,张明净自动要了外面一张。
两人带来的行李,各自放在床头箱子上。
虽然杜晚枫有着丰富的女扮男装经验,但像这种连着好几日与另一个男人同住一个屋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暗自懊恼。
可能扮男人久了,许多时候自个儿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人。
这次担当会试考官,他只想着这于杜家、于他都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却忘了考虑这几日会有不便之处,譬如住宿、譬如洗澡,甚至是上茅房的问题。人这么多,设施也有限,这样是很容易露馅的。
张明净住下来后,便取出一卷书来看。而杜晚枫则在另一个角落摆上了一局棋,两人互不干扰,也没什么交谈。
杜晚枫看似在下棋,实则在思索着此行还有哪些他忽略掉的问题,以及遇到特殊情况后该如何应对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以至于张明净来到他身侧他都没有发觉。
“这颗棋子你已经拿着超过一刻钟了。”
杜晚枫心神回收,瞥了张明净一眼,将手中的白棋扔回到了棋罐内。
“走神了,想到点别的事。你不是在看书,怎么过来了?”
“该用午膳了。”
于是杜晚枫起身,和张明净一起去了贡院食堂。
考官伙食还不错,毕竟都是朝廷官员或有功名在身,有些级别还不低,怠慢不得。
荤素都有,杜晚枫早晨没吃,这会儿有些饿了,端回来的饭菜份量还不少。
他特地避开了张明净那张桌子,不想吃饭的时候还被他念叨用餐礼仪的问题。
比起他这边的清净,张明净有些可怜。
他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谈话内容不时就会引到张首辅身上,即便他已经表现出不悦的意思了,其他人也都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说个不停。
发现杜晚枫在看他,张明净也投过来一眼,那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点点谴责、或者说是委屈?的味道。
杜晚枫也难得反思了一下,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他也做过首辅之子,像他这样的性格有些时候都感觉到头疼,更别说是张明净那实诚的家伙了。
用完餐后,张明净光速撤了。
一个端方君子,杜晚枫硬是从他背影上看出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哈哈!这样也怪有意思的,本来还想解救他一波,现在杜晚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让他多操练操练吧,这些东西他总是要习惯的。
“张公子,你在不在?”
张明净躲回了屋里,原本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一下了,但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一些人将这次共事当成了攀上张首辅的难得机会,还有一些人看其他人都在活动,唯恐输给了别人,脑子也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