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层楼有一户墙面悬挂了空调,抓着空调外支架迅速跃到了对方房子的阳台里。
林渊看到房内似乎有人,暂时伏在阳台上不动弹。
夏日的阳台山如同火炙,空调的外机嗡嗡作响,将一周的炎热空气加速燃烧。
室内房门紧闭,生怕凉气跑走一丝。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3点钟。这是五天来,唯一的一次,白天家里有人。
回来的是陆平。
011丝缕
成周市图书馆,四人方桌。
陆平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摆放着摊开的《素问》: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用手指指着这行字: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万物之纲纪;
在变化之父母;
在杀之本使
他翻开桌面上红色的塑料皮笔记本,笔记本上烫金大字:北邙宋代墓葬群考古留念。
他将这行字誊写完,往后翻看到一个阴阳符。
二十五年前北邙发现的石门上唐代女像映在了阴阳符上,十三枚铜钉的位置与阴阳符的轮廓渐渐开始契合。
他哆哆嗦嗦地画了一个女像,在她眉心,胸口,四肢关节处点上墨点,将墨点连起来:是一枚阴阳符。
果然,他这次没有找错方向。
这个消失遁走的唐女像和中国古老的阴阳学派有关。
阴阳学,战国诸子百家学说之一:“阴”与“阳”便是万物始源。兴盛于汉末,却在唐末逐渐式微。在古代,一般称作“阴阳家”。后学说流传到日本,发扬光大,且衍生专业职业“阴阳师”。
昨天,有一个耄耋老翁对他说:
“我是阴阳家”
说话的老翁眼角有一粒朱砂痣,一双眼睛看不到底,如同害了眼翳,看上去直叫人t如坠冰窟一般。
陆平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伸出左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杯,谁知道水杯却“砰”一下从桌子上跌落。
陆平弯腰,捡起水杯,心疼不已。
他从口袋里摸索出早上出门从家里扯下来的卷纸,慢慢把杯子上水渍擦掉。
这是1994年末的时候,妻子温婕去日本进行学术交流给他带的膳魔师牌保温杯。
他用了二十六年了,这次一摔杯体上所剩无几的黑漆掉了一大块不说,也凹陷了一处。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个黑色保温杯了,还以为是本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