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喳”碎裂了一扇窗户。
彼岸花流魂香的味道,散发了出来。
白纱想呕,却看到身旁的林渊眼睛渐渐迷离了:
林渊想起他少时在清迈的时光,他跟着开办泰拳搏击的父亲练拳,黄昏时总会有一辆售卖芒果糯米饭的铁皮车从拳馆门口过。
商贩要去街口占位售卖。
他妈妈总会叫住摊主给他买一份冰凉的,浓浓椰香,芒果甜糯的糯米饭
“啪!”白纱给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林渊恢复了清醒。
他摸着脸颊,茫然四顾。
白纱指着院门,让他把门打开,方便通风,她则强忍着恶心,把陆平从偏房床上拖了出来。
主房内,陈相成嗤嗤笑:
——白纱,你现在怎么这样粗鲁了,你不心疼我的水仙花吗?
——你现在穿的什么破衣烂衫,怎么穿的灰蒙蒙的,还穿着裤子。
——你要穿浮光锦、月华锦这些华贵的布料,才配得上你的姿容。
——等我见了你,我要好好装扮你。
——你这性子,还是这般刁蛮。永远也改不了。我见你第一面时候你就是这般。那是多少年前的岁月了,那时你我皆是少年。你手持利刀削断了驸马窦安的坐骑白马的前蹄,于马蹄下将我救起。
——可惜了。
陈相成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些皱纹如同指缘上的肉刺,使他想要将它们拔下,哪怕是连着一大片血肉都再所不惜。
可惜,拔不掉。
都怪这个陆平无用,若他聪明,帮我多迷惑些人,使我早日吞掉他们的魂魄,早日恢复不老容颜。
还是白纱好用啊!
陈相成喟叹。
他看到林渊的手拍了拍白纱的肩膀,恨不得立刻将他的双手斩下。
你也配。
可是,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配。
白纱放下了陆平,朝主房走来。
陈相成掀开墙上挂着的一副唐朝仕女图,露出图后面的门。
门上画着阴阳符。
他分别旋动“负阴”、“报阳”打开了石门,他钻进门取,转身去,不忘理好挂画。
白纱没有好好推门而进,照例往门上狠狠踹了一脚。
这扇门是虚掩的,一下将她力气卸掉,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音。
白纱以为这房内一定有人,陆平所作的一切也一定与这房内人有关,所以故意先踹门,目的是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
可惜了。
没人,看不到她威风凛凛的样子。
站在院中的林渊咂摸了一下嘴:跟我有点像。
这主屋内好似无人居住。床上没有床上用品,连个水杯,纸抽也都没有。
或许是没人?
她站在主屋的窗前,正好看得到院落中发生的一切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