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
岐奉行哪里有额外的钱去找几名大汉。只不过岐奉行知道,知道在此处,或许会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落冰再醒来时是在一间杂乱的柴房里,精致的面容沾满了灰,衣服也有些破损,但好在只是破损,并没有一丝不挂。吐了口污浊的口水,脑子里已将岐奉行虐杀了八百遍。方才在巷子里,他正欲出手将欺身上前的大汉打退时,却发现自己已被散了功法。
他彻头彻尾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他娘的,岐奉行,你可真是狠心。”
兴许做“坏事”是真的会有报应的,这不地牢里传来了一声“啊嚏——”!岐奉行揉了下鼻子,估摸着是落冰在骂他。
身处地牢,岐奉行心中生出些许感慨。他负手而立,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看的是蓬头垢面的囚犯,听的是哭天抢地的冤枉。
无忧做不到殿下那般泰然自若,他才刚来到天京城就莫名其妙锒铛入狱,他也想跟着喊冤枉了。
“殿下……”无忧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几根毛草,小声道:“咱们不逃出去吗?”
“逃?”岐奉行眼眸半眯,“怎么逃?”
无忧觉得殿下在装。岐王殿下无边法力,滔天的本事,想逃这天京城的地牢岂不是易如反掌,道:“就‘唰’的一下就逃啊,或者您使个遁地之术?”
岐奉行差点被他说笑,看了他一眼后,道:“那你‘唰’的一下逃吧。”
无忧无奈了,耷拉着肩膀委屈道:“哎呀,殿下,这不是开玩笑的。我不是您,我没那个本事,可是您想离开不是很容易吗?”
“我想离开确实不难,但我现在……”说到这里,岐奉行的声音突然放低,无忧赶紧凑近,只听岐奉行小声道:“我现在不想离开。”
言闭,无忧一屁股又坐回到地上,抓了两根干草用力一扔,“好吧,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岐奉行见他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哼笑了一声。撩起衣摆,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他这才坐下,在他隔壁牢房的一位囚犯突然道:“新来的吧?”
岐奉行循声看了过去——
对方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三十岁,但胡子拉碴,面色枯槁,那副孱弱的样子就像是只剩下一口活气吊着。
男子仰靠在监狱的墙壁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岐奉行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笑着应道:“是的,刚进来。”屁股还没坐热。
“哼,”男子嗤笑了一声,不甚在意道:“这是我进来的第十次。”
岐奉行:“……”
“犯了什么罪?”男子又问道。
岐奉行也想问那男子犯了什么罪,都进来这么多次了,还没改过自新?他往男子那边走了走,这回注意到此男子并不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而是他的眼皮子太小,即便睁着也看不太清里面的瞳孔。
岐奉行回道:“偷窃。”
男子问:“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