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小手炉。”繁繁不由分说,塞到了宁祯手里。
不给宁祯拒绝的机会。
方才有人瞧见宁祯捧着这个小手炉,繁繁此举,像是有点生硬的讨好。
宁祯一时没地方放,只得捧着。
满月的小婴儿,刚刚睡饱,一双乌润的眸,白皙的小脸,十分可爱。
老夫人看得心都软了,眼神不由温柔:“长得真喜人。”
“有福气的,将来为官做宰。”旁边有人捧场。
“眼睛像总长的。像祖父,有饭吃,这孩子命好。”
七嘴八舌中,倏然有什么哨声,尖锐刺耳。
软糯可爱的小婴儿,原本安静躺在施太太的臂弯,突然被哨声惊动,鼻子皱成了一团。
他咧开嘴,大哭起来。
婴儿的哭声特别洪亮,震动了整个宴会大厅。
施太太急忙哄孩子,有人却看向哨声的来源。
是二姨太繁繁。
宁祯打人
施家的宴会,繁繁丢尽了脸。
她好好的吹个口哨。
不少人瞧见了,她带着一根很特殊的哨子,刚吹完放手心里。
孩子大哭。
老夫人心情不太好,当即问她:“是你吗?手打开我看看。”
繁繁很尴尬:“老夫人……”
“我看看!”老夫人提高声音。
繁繁只得打开掌心。
特殊的哨子,细长,很不好吹。
众宾客:“……”
婴儿大哭不止,怎么也哄不好,施太太只得抱下去。
施总长和他儿子向宾客们赔礼。
老夫人没有继续刁难繁繁,而宾客们低声议论起来。
“你先回去吧。”老夫人冷淡对繁繁说,“往后督军不来,你也不必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繁繁面颊羞得通红。
她是小妾,如果她和宁祯杠上,勉强可以叫“妻妾争风吃醋”。
在这个年代,很多军阀的妻妾不分,都叫“太太”,和正室夫人吃个醋,不算什么大事。
不是前朝了。
可哪怕时代在变,繁繁都没资格忤逆老夫人。
她每次去老宅找茬,也只敢拿徐芳渡做筏子。
她一个妾,老夫人真不顾督军的面子打死她,警备厅都接不了她的案子,做不了主。
繁繁只得告辞,一身狼狈。
施家的佣人从休息间拿了她的外套风氅给她。
繁繁披上风氅,死死咬着后槽牙,恨恨往外走。
还没有走出宴会大厅的小院,繁繁习惯性把手放入外面风氅的口袋里。
她触碰到了软软的、凉滑的东西。
她大惊失色,急忙抽手出来,顺带着有什么东西游走。
她简直吓疯。
繁繁的脸色煞白,不由自主惊叫,同时快速去甩手,妄图脱掉风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