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你们家倾雪了?”阮文霍开玩笑道,“我们可没说把孩子送你们。”
阮倾雪谦谨道,“只是伴舞而已。”
“伴舞已经很棒了,倾雪今年不是还考进了北艺团。”三叔祁安远笑着,“斯年要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提到祁斯年,阮倾雪心口微动。
她藏在桌下的手指轻轻绞紧。
阮文霍客套地问着,“斯年今天能回来吗?”
“应该刚下飞机,他九叔去接了。”
阮倾雪按下心思,一抬头就看见顾南栀朝她眨眼睛。
阮倾雪装没看见。
当年她刚进祁家,准备特招艺考,祁斯年豪言壮语要跟她一起去清北。
成绩出来差了百来分,其实本地的学校也够了。
但祁安远觉得说出去没面子,就送他去了英国。
顾南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坐在旁边暧昧地碰了碰她。
阮倾雪警惕地看她,生怕顾南栀嘴上没个把门的当着这么多长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顾南栀太懂她了,“好啦,不跟你聊别人。”
顺手把手机伸过去,“你看,这个是你吧。”
阮倾雪微微偏头,在顾南栀手机上看到一张被放大到高糊的春晚照片。
“嗯……”阮倾雪坦白,“这个是吉祥物。”
甚至都不是个人。
顾南栀:“……”
顾南栀尴尬地眨了眨眼睛,“你等我再找找。”
“别找了,我有彩排照片,你要看吗?”
顾南栀眼睛亮了起来,“要要要,发我。”
阮倾雪把照片发给她。
门外传来响动声,露台上的长辈们看过去,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斯年回来了。”
屋内的人纷纷起身,也包括阮倾雪。
祁斯年从门外进来,远远喊了一声出来迎的大姑姑。
大家七嘴八舌地关心着他路上回来累不累,在外面怎么样。
阮倾雪站在人群中,看着那身着棒球外套加白卫衣的少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他笑着一个一个回话,脸颊上一颗浅淡的酒窝。
很快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屋内的阮倾雪身上。
他似是要说什么,又被身边的长辈拉过去,“你可真会挑时间回来,刚烤出一锅和牛。”
阮倾雪歇了声,正要跟着进屋,听见门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皮鞋踩过瓷砖,一下一下走近。
阮倾雪回头,与刚进门的祁野视线相触。
男人进门裹挟了屋外的清露气息,清淡温沉,连外套衣扣都严丝合缝,规整得没有人情味。他颀长身形被走廊灯光拉出一道长影,直逼到阮倾雪小白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