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栖想,梁喑位高权重无所不能,想要的东西应该都有了,他无论送什么应该都是别人捧到他跟前去过的。
他缺什么呢?
梁喑看他纠结的样子,低笑一声把下巴搁在他头上,他想要的东西太多,黑暗中的光明、海浪中的船只,疲惫休憩的岛屿。
求岛即成岛,欲灯化为灯,他的万千愿望糅合在一起,化成一个乖软温驯,善良又漂亮的小兔子。
——沈栖。
梁喑活了二十七年,头一次想要一样“东西”,但这样“东西”的心却在别人身上。
好在,他对于强占、掠夺,吞并十分擅长。
-
翌日一早,沈栖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时先下意识打了个呵欠。
“哟,小嫂子醒啦?”
沈栖迷茫了几秒钟,在看到应承的一瞬间猛地瞪大眼,险些从床上滚下去,下意识偏头去看另一侧,空的。
“动作小点儿。”
沈栖循声看过去,梁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双腿交叠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偏头在和应承陈亦洲说话,听见声音抬眸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陈亦洲莞尔轻笑,“嫂子。”
“我去洗漱。”沈栖被两人叫得耳热,跳下病床火速钻进了卫生间。
他平时很浅眠,没想到居然睡得这么沉,不知道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梁喑起了没有,他们不会还抱在一起吧?
沈栖深深觉得昨晚留在这儿是个错误,他就应该听梁喑的,回家去住。
洗漱完出来稍稍恢复了冷静,沈栖清清冷冷又很得体地和两人打了招呼,听应承又在鼓动梁喑去出海,当即皱起眉:“不行。”
“吃早餐,应承带来的。”梁喑指指桌面,又偏头跟应承轻笑,“你看到了,太太管得严,他不许,我也没办法,原定的出差都让副总代替我去了。”
应承牙酸得厉害,心说有老婆了不起啊,剜了他一眼又讨好地去看沈栖,“小师父,你们都不去那我这船买了个什么劲儿。你放心,我那上面安排医生了,梁喑上去照样能挂水。”
“不行。”
“我保证不让他掉一根头发。”
“不行。”
应承眼里的沈栖一向这么冷淡强硬,和他学皮影戏雕刻的那段时间,没少被他冰凉冷漠的眼神注视,也没少被他看似温和实则疏冷的指导弄得心悸。
录纪录片那段时间,他看沈栖这双冷淡异瞳总觉得自己像个耽误他时间的蠢货。
应承习惯性摸了摸鼻子,他很少强人所难,一向是别人来巴结奉承他,但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清高冷淡的小师父,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叫他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