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夏烛吞了下口水,忐忑。
周斯扬的眸子是偏黑色的深灰,不说话看人时,有种带点压迫的审视,但不完全的黑色,又为他添了点温和。
“没怎么。”周斯扬眼神滑开,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去。
到了浴室,夏烛人被放下,看到周斯扬抽手拿花洒,她伸手抽过来,另一手攥了攥自己的衣服,带些警惕的:“我自己洗。”
十一月底,清潭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她身上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毛衣,这么一抓紧,勾着身体的曲线。
周斯扬扫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应了声,没异议,从一侧台子下抽了张椅子,又把她的毛巾从架子上拿下来给她,转身走之前留了句话:“洗完去书房找我。”
夏烛探着脑袋看他的背影,哦了一小声。
总觉得…有什么暴风雨在等着她。
半小时后,夏烛洗完吹完头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
刚周斯扬又进来了一趟,给她拿了条睡裙,米白色的吊带睡裙,缎面,背后交叉绑带设计,从后腰的位置往上是露背系带。
吹过的头发没有扎起来,披散在身后,她轻拨了两下,放下吹风机,迟疑着抓起洗手台上的手机,给周斯扬打了电话。
书桌后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睡袍,脸上一副银色框的眼镜,周斯扬度数不高,偶尔看电脑时不舒服才会戴。
“不是说洗好来书房找我,打什么电话?”低低哑哑的男音,从听筒传出来,撞击着人的心跳。
“到底要干什么呀……”夏烛搓着台面上的浴巾,“你怪吓人的…”
对面人轻声笑,语音穿过听筒,略微飘忽:“让你来书房找我就吓人了?”
夏烛低着嗓子嗯了一声,还没再说话,听周斯扬又道:“过来。”
之前偶尔在床上说话的那种语气,温声命令。
电话挂断,夏烛又拨了两下头发,轻轻呼气,转身出了浴室,趿拉着拖鞋,往卧室房门口的方向去。
片刻后,夏烛站在书房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给未知的恐惧做心理建设,之后又过了几秒,她抬手按了门把,头勾着往里看了一眼。
因为开门的动静,桌后的人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两人无声对视,周斯扬放了手里的笔,眸色清明却幽沉,望着她。
夏烛舔唇,进去,压上门,慢吞吞地往周斯扬坐着的地方走。
周斯扬的椅子已经转向了她,夏烛走近,在他身前停住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过澡的原因,她眼睛看着湿漉漉的,眨巴了两下,还是那种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刻意放软的语调:“干什么呀?”
周斯扬眼皮轻掀,瞧她一下。
夏烛稍稍偏头,声调再次放低:“……我错了,你还生气啊?”
周斯扬被她一句两句弄得没脾气,转身,左手捏着笔轻轻点在桌面上,慢条斯理的:“生。”
男人瞧着桌面上的材料,极低的声线轻呵:“怎么办,又不能揍你。”
夏烛一怔,当然不能揍她,把她揍坏了怎么办,但好像道两句歉就这么算了,也有点说不过去。
瞧着男人的侧脸看了几秒,她偏着头低声说了句:“顶多…只能打手心。”
听到这句周斯扬笑了,左手的笔落在桌子上,抬眸看她,四目相对两秒,夏烛听到他说:“想被体罚?”
夏烛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周斯扬说这四个字时涩到爆表。
“没有……”她刚说的时候,意思就是很单纯地打手心,毕竟别的地方容易打坏。
周斯扬看她两秒,点头说:“行,打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