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中午在科室睡了一会儿。”他答道,本想着能避开与千琪见面,这下撞了个正着,他略有心虚。“你、你今天就休息?”
“是啊。”她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有别的心事。
李烈仔觉得有些困惑,她不追问画家的事情了吗?他正准备放心时,听到了千琪的声音:“刚刚睡过了,哥现在就不用睡了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希望哥也认真听。”
李烈仔无言以对。
千琪和画家是朋友,一定听画家讲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吧。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因为千琪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而感到担忧,而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发千琪而感到困扰。
企图妨碍他的人都令人讨厌。
千琪不应该多管闲事的。
“为什么?”或许是这个念头在捣乱,他率先开了口。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跟那个画家做朋友?”
“有什么不行的?”
“大街上那么多人,你就偏偏跟那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人做朋友吗?”
“不要这样说我的朋友。”
“一口一个你的朋友,怎么,现在要帮着你朋友说话吗?”
他有些着急。莫名其妙感到生气,现在想来,从一开始他就应该阻止千琪跟画家说话。“我被打成这样,你还要站在你朋友那边吗?”
“是哥哥先打人的,不是吗?”
李烈仔瞬间沉默了。
“哥哥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那么讨厌画家?”
李烈仔叹了一口气,许久没有回答。
“为什么?”
他在心中叹息,“我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什么理由都没有,你就去伤害别人?”
“在你看来可能什么都没有,但我不一样,他的存在让我很生气。”
“他做了什么让你很生气?”
“我跟你说不明白。”
李烈仔扭过头,怎么能说明白呢?画家就是他的出气筒而已,不这样做的话,他的愤怒无处释放。
“拜托了,哥。”
听到千琪的声音,李烈仔将视线移回前方。
“我希望哥和他好好相处。”
“不可能。”他立马回答道,“除非他离开那个桥洞,别让我看见他。”
千琪顿了顿,一瞬间,李烈仔看到了她失落的眼神。
“五年,他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她缓缓开口道,“几乎每天都待在那里,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刮风还是下雨,他都穿着同一件衣服,做着同样的事情——画画。”
“所以呢?”
“他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安安静静地生活在那里,为什么哥非要赶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