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样的雪天也挺美。”楚长歌步履有些漂浮。
楚长歌走至殿门口,望着殿外白雪飘飞,“阿离和夜行就在城外,你应该找得到,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容素无奈的笑了笑,“楚长歌啊楚长歌,你终究还是不做亏本买卖,你应该知道我离不开这血池,让我出去找阿离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的王爷吗?”
楚长歌没有回答,走出殿外连花伞都没有打开就走下了台阶,每一步都觉得轻飘飘的,雪花落在肩头,落在脸上,她想要去摸一摸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摇摇晃晃的走在只有宫灯闪烁的路上,最后还是步履轻浮不稳摔倒在地上,积雪溅在脸上十分冰凉,她干脆就埋进积雪之中,要是这样死了多好。
“摔疼了没有?”言翊有些急躁的声音响起。
楚长歌抬头看他就像是糊了窗户纸一样看不真切,使劲揉了揉双眼,再看去竟然是紫眠的脸,如同这天边月亮的光芒一样柔美却冷清。
拥在怀里,她使劲搂紧他,太多话了,最后却只顾着落泪。
……
军旗飘飞,楚长歌在六名侍卫的看管下站在了城楼之上,身上穿的是言翊早上命人送来的衣裙,头上带着凤凰朝飞,金色的凤凰在发间翩然起舞,这本是皇后才能佩戴之物,而言翊却硬生生的戴在了楚长歌的头上。
至此楚长歌还记得她拒绝时那宫女所说的话,“皇上说了,姑娘若是不愿意带,便让人砸了,再让人送一个来。”
这就是铁了心让楚长歌用这般尴尬的身份,带着这不合适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不少大臣看到楚长歌这样出现纷纷摇头,有些胆子大的看到她便是一顿斥责,“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你就是灾星的转世!祸害君主!”
说完还呸了一声,那些人看着楚长歌的眼色都变了,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楚长歌平静的接受所有人不满的眼神,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楚灵溪看到大臣对楚长歌是这样的态度心头竟然一喜,若是言翊真的想要纳楚长歌,这些大臣也不会愿意的。
但是当楚灵溪看到楚长歌头上的凤凰朝飞之时,差一点便上前将它从楚长歌头上摘了下来。
好在身边的霜雨拉住了楚灵溪,“楚妃娘娘,别冲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等皇上走了再动手也不迟!”
楚灵溪冷笑,多少人是这样想的,等言翊离开再收拾了楚长歌这个女人!
一群身着黑白衣裙的宫女上前,拥簇着一个身着黑色朝服的女人,这人便是苏怜,也是容素。
身为天阙殿的大国巫,苏怜的话代表着神的旨意。
苏怜站在最前端,身后的人都站入列,这是城门大开,身着金色战袍的言翊坐在战马之上缓缓走了出来。
“皇上万岁!”
楚长歌觉得身侧多了一人,抬眼一看竟然是一直躲在寝殿的怜惜,她嘴角含笑的看着楚长歌。
“今日,王妃可真美,皇上果然没有白疼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这番低声的冷嘲热讽,怜惜心里十分大快。
怜惜呆在寝殿并非什么都没做,她依旧是默默地将楚长歌与言翊之间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散播出去,只有听的人多了,楚长歌的名声才会越坏,而楚长歌想留在言翊身边争宠也不可能。
等言翊与紫眠王爷相遇,因为楚长歌两败俱伤,这些大臣最后的想法就是杀了楚长歌,免得红颜祸水。
楚长歌看着怜惜,心头便是一阵恶心,“怜侧妃,你倒是苍老了许多,要是不舒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哪个女人不关心自己的容颜,听闻,怜惜立即抚摸自己的脸颊,脸色铁青更是难看!
“吉时已到!启程!”容素大声说道。
号角吹起,楚长歌收回思绪抬眼望去,而此刻言翊也正看着自己,似乎很满意楚长歌的打扮,嘴角展开弧度。
因为言翊的注视,更多人开始关注楚长歌的打扮,没有人去理解楚长歌的痛苦,在他们的眼中楚长歌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抛下丈夫投入言翊的怀抱。
楚长歌起身在众人跪拜之中显得尤为突出,她走上前与容素并肩而战,城楼之上的她看着言翊,充满着恨意。
“你为何不哭?”容素被楚长歌眼角的厉色所怔住,难以理解一个女人要去承担多少才会有这般胆色不顾一切站在这里。
“你说的对,这是命!”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结束错误的命运,她要送走言翊,也要送走自己的性命,这个世上便没有更多的错误。
容素的黑裙与楚长歌的梨花白裙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站在城楼,在忽明忽暗的阳光下交织,一瞬间便开始飘雪。
楚长歌伸手想要去触摸雪花,她舒了一口气,仰望着天空,冰凉的触摸融化了她眼角忍住的泪。
“想要结束一切!看着这一切毁灭!却独独割舍不下他,这是我在这个命运里唯一留恋的东西,垂死睁着也想看他一眼!”
容素知道楚长歌在说谁,没有多问,继续高声大喊,“吉时已到!启程!”
……
收到探子的回报,一直准备着战斗的紫眠穿上战袍,伪装的手杖在手中断裂,露出原本真正的武器,绕在腰间泛着冷光。
紫黑的战袍一场的严肃,走出军营,漠尘几人早已等候,漠尘一身黑色战袍挺拔高大。
两人站在士兵面前,“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