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妇们起身,见到慕容修,神色各异。
有意料之中,有惊讶,有鄙夷,有不屑,还有面无表情。
倒是见到百里沐笙的时候较为五彩纷呈。
大多都是先惊艳,后疑惑,随后明目张胆打量,最后窃窃私语。
慕容修推着轮椅到了右手边靠门的位置,然后冲她温声道:“阿笙,坐我旁边。”
百里沐笙不理那些在场众人向她投来或好奇,或嫉妒,或轻嗤,或探究的目光,从容走到慕容修旁边坐下,昂挺背。
“她是何人,从前从未见过。”
挨得近的座位有人小声询问身边人。
“不知,看她梳着双鬟,难道是哪位公主?”
“皇室公主就三公主今日才及笄,其他还未到时候呢。”
“此女额间花钿妖娆,唇色嫣红夺目,薄纱勾人,哪里像个正经女子。”
“今日是三公主的及笄礼,她打扮的如此招摇,怕不是长了颗莲蓬心。”
“可不是,没看见几个皇子眼睛都看直了?”
“招摇勾引,妄想飞上枝头,下三滥的手段,咱们的姑娘可是学不来的。”
她们一阵讥笑,却不敢大声让所有人听到。
……
难听之言不绝于耳,慕容修面色冷凝,“阿笙,莫听她们胡言。”
百里沐笙偏头看他,眉眼带笑,点头,目光淡然,“我耳聋了,听不见。”
慕容修浅笑望着她,毫不吝啬夸奖,“阿笙今日很美。”
百里沐笙一喜,笑着小声道:“你给我挑的衣裳,我很喜欢。等哪日我能出去了,我也给你挑几身衣服。”
慕容修浅笑点头,“好。”
门外李德浩突然高声大喊:“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一落,身着龙袍头戴冕冠的东方靳和身着凤袍,头戴精美凤冠的顾皇后便出现在门口。
众人起身,行跪拜大礼,慕容修行长揖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东方靳和顾皇后缓缓踏入殿内,一路往里,踏上台阶,身后还有一名掌事宫女端着饰跟在顾皇后后面。
东方靳坐到了正位上,顾皇后在他左侧下的位置上落座,端着饰的宫女立在皇后身边。
“平身。”
“谢陛下。”
“都落座吧。”
众人齐刷刷坐下。
东方靳的目光一眼就落到了百里沐笙身上,虽然她目光看着门外面,可光是盯着她的侧影都心弦悸动。
顾皇后雍容华贵,端庄大方。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似有若无落到那抹紫色身影上,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狠厉。
此时东方雅在宫女的簇拥下于清风殿外候着。
她身着红色五重华服,头上未着任何饰,眉目精致,面带羞涩笑容,双手交叠置于腹前。
她余光看到门口处的百里沐笙,先是一愣,随后眸中全是惊艳。
心中一喜,看着百里沐笙无声喊了一声“姐姐。”
百里沐笙见她如此,含笑冲她点头。
东方雅见她打扮如此招摇却无半点生气,反而落落大方。
到底是真有宽阔胸襟还是故作淡定呢?
李德浩候在台阶处,躬道:“陛下,时辰已到,公主的及笄礼可以开始了。”
此时礼官得到东方靳的示意,高喊。
“传三公主,东方雅入殿。”
众人目光均落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