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坦然迎上东方朔的目光,右手攀上了慕容修的肩膀,故作亲昵,“他是盯着你呢?还是盯着我呢?”
慕容修扫了一眼东方朔,收回扇子,窗户“啪”的一声打下来关上。
容归收回手,抬头看着慕容修,满眼笃定。
“昨夜城中有事生,安王,不会就是始作俑者吧?”
“不重要。”
慕容修摇头,看着容归,笑的意味深长,“重要的是,我要让旁人知道,昨夜你的梳弄,是我在你房中。”
容归深看了慕容修一眼,往梳妆台那边走,“安王殿下,真是好手段呐!”
她昨夜刚下定决心,他今日就找上门来,莫不是早就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只要北溪城尽知她已梳弄,那便会有无数人踏破凤鸣阁的门槛,只要想与容归覆帐之人,都会豪掷千金。
更何况还有一心想要将她占有却不成始终心怀怒意的东方朔!
若她不从,等待她的就是各类不择手段的下三滥计谋。
她要自保,自然要寻一个最有话语权的人。
慕容修满脸无辜,看着容归铁青的脸,“手段不至于,你们东家不听话,我也是无奈只能把你拉入局。”
“你何必如此生气?我能给你的荣华富贵,十个凤鸣阁可都比不上。”
慕容修的暗棋,都打在她身上了。
她能不生气?
一想到刚才东家信中,让她竭力配合慕容修,不许忤逆,她气得就咬牙切齿。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知道她不愿什么,偏叫她做什么!
容归低头,拿起梳子缓缓梳理头,以此抒自己内心怒气。
“凤鸣阁不过是鱼水之欢的销金窟,我实在不知,安王为何处处要与我们过不去。”
慕容修不急不恼,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着铜镜中的她,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能在这北溪城对慕容瑾阳奉阴违几年之久,又能和东方朔周旋保全自身。”
“你若真的纯粹是个风尘女子,我又何必在你身上劳心费神。”
容归动作一顿,抬眸警惕的看着镜中慕容修浅笑的脸,“你知道些什么?”
“你缺失的那段记忆,我正好,知晓一二。”
容归猛的起身,语气急切,面色紧张,“你知道我母亲和弟弟的下落?”
慕容修往旁侧走了两步,“做我的暗棋,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否则……”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让容归感到了一阵寒意,似乎有暴风雨藏于那平静之后。
很好。
威胁她?
容归突然朝慕容修出手,只出了一招。
慕容修便展开扇子,扇子边缘镶嵌有薄薄的刀片,压在了容归的脖颈前。
容归满脸冷漠,眸中火焰升起。
她怎么谁都过不了一招!
看来日子过得清闲,武功荒废了不少。
“你们东家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吧?”
慕容修收起了扇子,“以后,若是不想你们东家死,可别跟我两面三刀。”
他将扇子放在桌上,“扇子送给你,关键时刻也许能保命。”
容归见慕容修说完出了她的房间,气的捏紧了拳头,咬牙道:“那我多谢安王了!”
慕容修坐着轮椅堂而皇之从凤鸣阁正门离开,凤鸣阁的孙妈妈送他出来,冲他背影笑着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