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君侯扶到女君暂居的院子前,卫兵不敢擅闯,只好在门口大声呼唤。
快来个人把君侯抬走吧!他的肩膀被压得好痛!
合得紧紧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个年轻的女使分别扶着门的两边,露出?中间靡颜腻理、霞姿月韵的小妇人。
那阵幽幽暗香近了,萧持忽地直起身子,直直地朝着翁绿萼走去?,在众人的惊呼中,抱着她稳住了身形。
他把头?埋进?她盈着柔软香气的脖颈间,慢慢蹭了蹭,唇齿间模糊不清地溢出?一声呢喃。
“绿萼。”
翁绿萼被他撞得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心里正有气,听到他那声浅浅的呼唤,心里边儿一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漫上心头?。
喝醉了就知道回来折腾她。
翁绿萼勉强扶住他的臂膀,对着还傻乎乎站在那儿的卫兵微微颔首,道了谢,又让杏香过来搭把手。
这人,沉得像一座山似的,她一个人如何搬得动!
杏香闻言,欸了一声,凑过去?想扶住萧持的另一边臂膀,还没碰到,就被他不耐烦般挥开。
“哪儿来的大苍蝇!走!”
杏香脸都涨红了,君侯竟然把她认成了一只大苍蝇!
翁绿萼安抚地看了一眼杏香,把正在发酒疯的人半是哄半是拖地扶进?了屋。
嫩黄色的裙袂消失在关上的屋门后?,卫兵连忙收回视线,准备回去?继续值守。
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嘀咕,不是说?君侯酒量惊人,有千杯不醉之名?吗?今日看他那醉醺醺,脚都立不稳的样子,那得是喝了多少啊!
翁绿萼也很想问,这人到底喝了多少!
她好不容易将人扶进?了屋,想放他到罗汉床上躺着,自己去?拧了巾帕给他擦擦脸,却不料她低估了萧持的体重,也高?估了他的酒品。
这人倒下去?的时候,长臂一捞,顺带着把她也按在了罗汉床上。
看在横亘在自己身上的那只大手,沉甸甸的,压
在她那两团最柔软细嫩之处,有些疼。
她觑了一眼闭着眼、面色潮红的萧持,有些生气地推了推他:“还不快把你的手拿开!”
萧持一动不动,呼出?的鼻息里都浮动着醺然的酒气。
翁绿萼无?奈,只能支起身子,双手用力,勉强把那只大手给挪开了。
胸前没了沉甸甸的东西压着,翁绿萼轻轻呼出?口气,双手撑在罗汉床上,正想下去?,腰却又被人揽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萧持压在了身下。
翁绿萼愣了愣,看着面前人依稀浮着点儿破碎水光的眼,他像是醉得狠了,脸红红的,眼睛也亮亮的。
这副模样很是少见,醺然的神色削弱了他轮廓五官间的凶悍之气,显出?一种会让人芳心大乱的俊美。
“夫君?”她试探着唤他,“你醉了,我给你拧条巾帕过来洗洗脸吧。”
萧持慢慢地摇头:“我没醉。”
“我有话要问你。”
翁绿萼心一跳,看着他醉中瞧着也十分严肃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醉了的人,才会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没醉。
她点了点头?:“夫君直说?便是。”
他的体温似乎也随着醉意而上升了些,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眉眼、嘴唇,所?过之处,无?不掀起一阵令人骨酥战栗的热浪。
萧持仿佛犹豫着,迟迟没有说?话。
翁绿萼被他吊得不上不下的,有些疑惑:“夫君?”
怎么不干脆醉晕过去??
翁绿萼悄悄叹了一口气。
“我想问你。”萧持醉得来说?话时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呼出?的气息里也带着令人醺然欲醉的热意,“你生病,为何不主动与我说??”
翁绿萼一怔,没想到他憋了半天,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被那双含着醉意水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翁绿萼垂下眼,避开了与他眼神对视,“夫君在外?征战平乱,已经很是辛苦。我喝了几碗汤药下去?,也就没那么难受了,何必说?出?来惹得你白白担忧。
不,不是这样的。
“你还在生我的气。”
静默片刻后?,萧持忽然出?声。
语气很是笃定。
这人喝醉之后?,可真是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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