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月,石枫一边喂养幼雕,一边参悟神冥术。
幼雕的筋骨日渐强壮,已经可以站的很稳,全身绒毛褪去,生出细密的羽毛,食量也大了许多,石枫隔三差五就要去猎杀一两只妖兽供其食用。
石枫用白狐所教的神识沟通之法与幼雕试着沟通了一下,不过幼雕毕竟太小了,灵智太低,传给石枫的信息反反复复就是“饿了,渴了,累了,睡了”等等寥寥几条而已。
幼雕背身头颈翎羽皆是乌黑油亮,只腹下一条白线,石枫便称呼它为“小黑”,叫来叫去,那幼雕大致能听明白是在呼唤它。
至于参悟修炼神冥术,则进展迅,因为只要一提修炼神冥术,白狐就热情万分,详加指点,并顺便教石枫如何观测自己神识府。
两个月后,石枫只觉自己精力比以前充足了许多,他凝神闭目,意守脑海,可以看到自己两片神识府果然各自独立,白气茫茫的约有巴掌大小,经过两个月的修炼后,神识府比之先前果然大了少许,并且白气密质也比以前凝厚了两分。
白狐所言倒不假,神识强大后,好处还是不少。石枫在炼器时参悟力比以前大有提高,且制作禁制的成功几率也有提升,乾初真人大加赞扬,同时心里连呼可惜。石枫在炼器上极有天赋,人也老实勤勉,本来是他最好的衣钵传人,可惜石枫毕竟身无灵根。
这炼器一道,越到高深处,就要求内家修为越高。有些法宝的炼制必须用内家真火锤炼;有些禁制由于过于复杂和庞大,在融合到法器本体时,要求用自身元气来把捏,这样才能确保不出一丝差错,而石枫都做不到这些,在融合禁制时,须依靠法阵之力才能完成,法阵之力纯是外力,其轻重缓急根本不好把控;再说,即使是最简单的提炼材料和镌刻禁制,有无法力亦是天壤之别。
石枫自己也对灵根之事念念不忘,中途数次询问白狐,但白狐就是不告诉他,到最后,只要石枫一提灵根二字,白狐干脆装聋作哑,不搭理。
自从宗门大比崭露头角后,师傅流云子对石枫的态度大为改观,每次召集弟子传道时,都会叫上石枫,私下还数次召见石枫,问问他情况,有时也托他收集一些材料或者帮忙修理一些灵器。
这日下午,流云子又叫来石枫,交代他帮忙修复一件灵器,临走时,石枫忍不住道,“师傅,你说世间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没有灵根的人生出灵根?”
流云子看了他一眼,“若是有这个法子,那世间之凡人皆可踏入修真之门了,如何修士还如此稀少?”
石枫不甘心道,“凡事总有例外,难道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流云子沉思了一下,缓缓摇头。
石枫失望地告退了,出了屋门,叹了口气,心道,是否该去问问道冲祖师呢?只是祖师爷常年闭关,自己等闲见不到他。踌躇了一下,摇摇头,打消念头,迈步往山下走去。
走出不到百步,听流云子道,“石枫,你且回来。”石枫听了,忙回头重又进来,躬身道,“师傅,还有何吩咐?”
流云子道,“你坐下。”石枫依言坐了下来,看着流云子。流云子却不说话,只是捋须沉思,过了许久,才仰天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如何改变先天体质?”
石枫大喜,叩头道,“若能生出灵根,即使方法再难,弟子也愿意试上一试。”流云子道,“为师说的是改变先天体质,可不敢担保一定能生出灵根。”石枫道,“这,即使几率再小,也值得试试吧。”
流云子道,“你我师徒一场,我看你也是真心向道。也罢,便告诉你,看看你是否有此机缘吧。其实改变先天体质十分简单,虽然不可能通过功法实现,但世间有无数先天灵药,效用神奇,其中就有一些先天灵药,吃了可以让人改变先天体质,甚至可令没有灵根的人诞出灵根。”
“灵药?”石枫一愣,没想到方法竟是如此简单,既然如此,那为啥师父还犹豫半天才告诉自己,那只老狐狸更是打死不说。
流云子似乎看出他的疑问道,“你以为这个法子很简单是不是?嘿嘿,那你就想错了。”
石枫道,“请师傅明示。”
流云子道,“先先天灵药,先天灵药,那就不是后天炼造的丹药,而是天地所生的灵花灵草。而其中能改变个人体质的灵药自然十分珍贵,数量稀少,咱们太极门有没有都不好说,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你。”
石枫小心翼翼道,“不知这等灵药需要怎样才能交换到?”流云子摇头道,“这等灵药由于蕴含了强大的灵力,足能洗筋伐骨,改善个人体质,实在是弥足珍贵。便是金丹期的祖师亦是个个垂涎三尺,若是有,岂能给你?”石枫点点头。
流云子又道,“但凡这等级别的先天灵物,都可遇不可求。要知道这些先天灵药有助于修士突破瓶颈,你想想,同样一株先天灵草,给金丹修士吃,也许我们太极门多出个元婴老祖,而给你吃了,你也未必一定生出灵根,即使生出灵根也许就一个三灵根的炼气弟子而已,你想想看,假如真有这样的先天灵药,会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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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枫一时呆若木鸡。
流云子道,“而这类灵药几乎不可能用灵石买到。即使能买,只怕也是百万灵石之巨,嘿嘿,等你攒够这些灵石,恐怕早就寿终正寝了。而且即便你袋中有亿万灵石在手,你也不知到哪去买。你所说的事,我生平只听过一宗,那就是咱们大燕国正道五宗的雷家堡,有一名弟子是其宗主极钟爱的嫡系后人,因为没有灵根,雷家老祖才给他服了一株‘腾云花’,结果还真诞出灵根。石枫,你自恃可有如此背景?”石枫苦笑摇头。
流云子道,“好了,事情原委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你是否还执着于此事?”石枫毅然道,“弟子自知没有背景,没有财力,但依然愿意此后走遍千山万水,寻求灵药,只望此生之年能真正踏入修真之门。”
流云子看了石枫一眼,道,“你有此志向,为师很是欣慰,修真本是逆天而行,没有些志气和狠劲是成不了气候的。”顿了一顿,道,“也不需要踏遍千山万水,为师就知道此类仙药的下落,并且不止是一处,只是其中困难重重,你可敢去试试?”石枫大喜,叩头道,“多谢恩师,弟子敢去。”
流云子道,“这两处灵药其实都在一个地方,那就是试炼之地、千湖洞天。”
“试炼之地?”
“不错,就是两个月后即将开启的试炼之地,你在宗门大比过了前两轮,是有资格进入试炼的。”
石枫大喜,他原本没打算去参加什么试炼,现在听流云子之话,那此次试炼无论如何,自己是势在必行了。
流云子道,“关于试炼之地,你知道多少?”石枫有点惭愧,“弟子一无所知。”
流云子道,“那为师就好好跟你说说,你去与不去再自己决断。这试炼之地位于太极门西南冀南山,属于我太极门与万兽山庄交界处,方圆数百里,里面湖泊极多,故又名千湖洞天。”
石枫有些疑惑,“冀南山弟子陪大师兄外出公干,正巧经过一两次,那地方干旱荒芜,并不曾见有许多湖泊呀。”
流云子笑道,“你当然看不到,因为试炼之地不是一块地盘,而是一件洞天法宝。”
石枫惊道,“方圆数百里的一件法宝?”
流云子道,“也对也不对。大能之士,修为到极惊人之时,可以将整座山川河流炼制成须弥空间,这试炼之地在冀南山山谷的一座封印处,每隔七年,封印之力受日月星辰之力,会弱化许多,这事当年最早是被我太极门现的,并集合宗门之力打开封印,进入了其中。”
“千湖洞天地势极大,里面的灵气比外界浓郁许多,且因封闭已久,里面诞生了许多有年份的灵花灵草,这自然让我太极门当年的祖师大为惊喜,但好景不长,其他四宗知道后,也要分一杯羹,为此,五宗还大打出手,一直到四五百年前,才达成协定,五宗一起进入此地,并将此地作为弟子们的试炼之地。”
“这千湖洞天因时间久远,空间坍塌比较严重,当时五宗联合决定,禁止结丹期以上修士进入其中,因为金丹期修士斗法会引天地元气波动,只怕一不小心整个洞天就毁了。”
“五宗弟子联合进入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采摘灵花灵草,不过经过数百年的采集,里面的资源已经大大不如前了,先天灵药更是难得一见。此外,洞天里妖兽丛生,再加上并不禁止五宗弟子打斗,因此妖兽吃人,修士之间杀人夺宝都是常事,你只是个没有法力的炼体士,进入其中只怕凶多吉少,你可想清楚了。”
石枫咬牙道,“若不能生出灵根,几十年后也是一堆白骨,弟子愿意拼上一把。”
“既然如此,那你听好了,这先天灵药有两处,其中一处你不必去了,那是寒蛟内丹,这只寒蛟修为已接近金丹期,为师去了也不是对手,你若去了,还不够对方塞牙缝呢。另一处,则可能是你的机缘,这个地方有一株天雨草,也是为师当年偶尔现的。”
石枫道,“原来师傅你也去过这试炼之地,咦,既然师尊你现了这株灵草,为什么当时不摘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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