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晚宁只是被下了些迷药,不过是有些轻伤,很快便苏醒了过来。
反倒是原本被大夫诊断伤势不重的沈经年一直未曾苏醒。
换了几个大夫前来看诊也看不出什么缘由,且他呼吸平整,脸色红润,分明没有病态,可不知为何,就是迟迟不醒。
一直在猎场之中耽搁着也实在不方便,沈清漪便干脆吩咐了前来接人的沈家侍从将沈经年用马车一路送回了沈家。
沈清漪屏退了下人,因着叹息沈经年是因她而受牵连,便决意亲自照料在旁。
整整一日,她都粒米未进,寸步不离地守在沈经年的身旁。
夜幕西沉。
沈清漪刚刚撂下药碗,担忧的轻罗便被流萤推进了门来。
沈清漪循声望去,见是她便转回头来,道:“这是怎么了?”
轻罗端着一碗清粥:“姑娘自回来后便一口东西都不吃,这身子熬坏了可怎么好?奴婢去后厨房熬了些燕窝粥来,姑娘不如先喝一口吧?”
沈清漪揉了揉额角,道:“不妨事,你先下去吧,若我有旁的事在叫你,东西搁下就好,我晚些饿了再吃。”
见拗不过沈清漪,轻罗便只得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道:“姑娘可一定要吃,若是饿坏了身子,二公子醒过来见了姑娘如此消瘦,岂不更加担忧?”
沈清漪笑道:“不过一日的工夫,哪有这么快消瘦的?好了好了,快去吧。”
“是。”
轻罗福了福身。
正要离开时,沈清漪忽然又叫住了她。
“姑娘还有何吩咐?”
轻罗询问。
“……”
沈清漪顿了顿。
“告诉流萤,晚上派人送去刘府的药膳,从今日开始不要再送去了。”
轻罗惊讶:“这……为何忽然不送了?难不成是刘姑娘的病症已然大好?”
沈清漪含糊着“嗯”了一声。
“是啊,自然是大好了。”
她望着门外刺目的夕阳,口中喃喃着。
“她……再不需要了。”
刘慕言之死
……
当夜。
大理寺监牢。
刘慕言正坐在稻草堆之中,脱臼的一条手臂已被人接好。
她蓬头垢面地抱膝坐在角落之中,面无表情,似是在安然等待着死亡的驾临。
有脚步声出现在走廊前端。
狱卒领着一个人走到牢房门前。
“公子您可快着点,这……把您领过来已是违反了我们大人定下的规矩,这若是让旁人知道,小人这脑袋……”
来人一言不发地从袖中掏出了一锭白银敲在了他怀中。
那狱卒见了那银锭子,眼睛登时亮了,连忙揣入胸袋中,眉开眼笑道:“公子请便,公子请便。”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护着胸前的银锭子,主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