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的就往我身上靠,衣裳都被你溻湿了。”
沈清漪眉间一颤,气恼地直起身子。
“沈经年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嘛!讨厌死啦你!”
兄妹俩的打闹落在一旁落了座的楚峥宜眼中。
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小厮奉上来驱寒的香茶。
不知为何,想起方才沈清漪所言,再看着她与哥哥肆意打闹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
这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兄长,却转头就跟旁的男子打闹,虽说是兄长,可搂搂抱抱也太不懂男女之忌了。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嫁给自己哥哥为妻?
“呦,这不是世子爷嘛,怎么落了一脸的伤,怕不是被野牛顶的吧,说出来,咱们也好乐呵乐呵不是!”
才刚刚驱散脑中的想法,孟逸刻意抬高的放肆大笑便传入了耳中。
楚峥宜与沈氏兄妹一齐抬眼,正见嘴角带着淤青的楚峥越冒雨而回。
沈经年的眼睑微垂,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传闻中的临江王府的草包世子。
虽说浑身湿透,嘴角也带着他方才所打出的淤青,可一见他挺拔的背,魁梧的宽肩,四指宽的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再配之那俊美的容颜,竟不见丝毫狼狈。
沈经年细细端详着。
平心而论,楚峥越的皮相是一等一的。
他的面庞好似每月十五日的圆月,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清晰如斯,整个人清隽俊逸,浑然天成。
单论容貌,天底下,只怕也再无人能与他争锋一二。
仅凭于此,他自然是配得上自己妹妹的。
只可惜……
那边眼见着孟逸等人阴阳怪气地出言嘲讽,楚峥越坐下后便低下头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颈,道:“本想多猎两只猎物,却不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险些迷了路……看来今日的魁首我是争不得了。”
听了这话,那群以嘲讽他为乐的纨绔子弟们自然是未曾怀疑,一个个乐不可支,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言嘲讽,楚峥越皆是一言不发,似是深觉自己已丢尽了脸面。
沈清漪定定地望着他,思绪,不自觉回到了前世。
前世,楚峥越便是扛着一路扛着这些嘲讽谩骂度过了十年风光,直到那日她嫁入梁王府,他才不声不响地亲自带兵上前线,秋风扫落叶般地将周围蠢蠢欲动的番邦外国逐个踏平。
直到那时绥元帝这才惊觉,这一向被他所轻视的世子爷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然而却已经晚了。
绥元帝发觉他的不臣之心,可百万大军如今已尽在楚峥越手中,更何况满朝早在不知不觉中遍布楚峥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