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山和沈晏清也随即上马,沈衍山独乘一匹,沈晏清上马后双手绕过柒颜轩抓住缰绳,三人两马很快追上了前面的人。
……
不远处的县令和捕快们看着拔地而起的墙面,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追上来的士兵勒紧缰绳,看着这突然出现横跨在道路上的墙,有些匪夷所思,用武器试图捣毁墙面,可墙面太厚,废了好半天功夫才把土墙戳出几个大窟窿,却发现人群早就跑没影了,只得回头走向县令的队伍。
因着县令和捕快穿的都是常服,士兵头头也没认出来,只是回头对手下的士兵道:“这里面的男人全部带回去!”
捕快们见对方要动手,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迅速拔出佩刀挡在县令身前。
县令见到这副剑拔弩张的场景,立即出声阻止:“本官乃是青州城的县令。”随后从身上掏出官印。
士兵头领见是官员,当即让让手下收了兵器,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大人,那大人请自便,卑职还有公务在身就失陪了!”
说着就带着手底下的士兵疾驰而去。
……
山里。
众人看了看身后,发现官兵没有追上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纷纷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总算逃过一劫,太可怕了,差点被抓了壮丁,这要是被抓走,能不能活着回来就难说了!”一个男人喘着粗气心有余悸道。
旁边人跟着附和“可不是嘛!这多亏了走在前面的那个队伍,不然咱们傻乎乎往城门口走去,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
靠山村众人一上山就看见了前面牵着马的沈晏清三人,急忙往他们身边走去。
三人骑马比他们先到山上,一到山上柒颜轩就把食物拿出来驮到了马上,由沈家父子牵着。
现在人齐了,也没人受伤,村长也松了口气。
“人都到齐了,咱们快走吧!待在这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跑了这么远那些官兵暂时追不上来!前面有块平坦的地方,咱们去那里歇脚!”柒颜轩自然知道那些士兵已经回去了,看众人气喘如牛,只得开口安大家的心。
“好!”
一刻钟后众人来到一块地势平坦的枯草地,现已入秋,很多树叶都尽显枯黄之色,偶尔吹来一阵风,带起一片片的枯叶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只只迎风起舞的枯叶蝶,美轮美奂。
但还有心情欣赏这幅美景的怕是只有柒颜轩了,其他人一个个愁眉苦脸,本来逃荒就够艰难了,现在还遇上抓壮丁,前面的路也不知道会怎样。
现在日头正盛,本就是该吃午饭的时辰,又奔跑了那么远的路,众人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了,可谁也不敢现在生火煮食,就怕城楼上的官兵看到燃起的烟雾追过来,只能抓着粮食干嚼。
干嚼实在噎得慌,得亏前头柒颜轩教的收集水的法子,不然众人怕是又要多一个难题了。
一炷香后,众人重新休整好。
村长:“咱们现在往哪里走?”
沈魁:“咱们一路往南,总能出了林子的,再说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在林子里或许还能寻到些食物。”
一行人开始在林子里赶路,这里的林子不像以前的密林那么难走,一路上也都是碗口粗的树,最粗的也就水桶那样,虽然在山上,但路还是很好走的,推车也能过,这大大减轻了众人赶路的负担。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众人正准备寻找落脚点,远处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和男人不知所措慌乱的哭嚎声。
“啊!好痛!相公,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痛!”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捂着肚子腿都站不住了,全靠身旁的男人托住才没有摔到地上。
看女人的肚子像是快要生了,男人看着面色苍白的妻子,脸上是因疼痛而冒出层层冷汗,顿时心疼不已。
“娘子!先坐下歇会儿,这么远了,那些人不会追上来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妻子坐在地上,女人因肚子太大没法直接坐下,只能斜靠在男人身上。
可女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坐下休息而好转,反而越来越苍白,嘴唇因疼痛而被死死咬住。
没一会儿女人察觉到身下有些湿,伸手一摸,是羊水破了。
“相公!我要生了,怎么办?”女人慌乱的哭泣声响起。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结果还因奔波逃命而动了胎气,现在他们身处荒郊野岭,连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找稳婆了。
男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尽管脸上血色尽褪却还是安慰着怀中的妻子“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来人吶!救命啊!我娘子要生孩子了,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
男人声嘶力竭的对着四周叫喊,求救声在四周回荡着,期待有人能听见,虽然他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可他也不会接生,只能希望其他逃跑的人也在附近,期待他们中能有稳婆或者大夫。
“来人吶!谁来帮我救救我的娘子!她要生了!”
“娘子别怕,一定会有人听见的,一定会的!”
男人一边叫喊还不忘安慰怀中痛呼的妻子,但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他也好怕,好怕没人在附近,但好在柒颜轩他们带领的队伍听见了。
“谁在叫救命?”
“好像是说谁要生孩子了,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人生孩子?不会撞鬼了吧?”
“应该不会,鬼哪里会生孩子,怕不是和咱们一样逃上山的。”
“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