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云城,衙门内
公堂之上高悬着一块金碧辉煌的牌匾,上书“清正严明”四个大字,庄严而肃穆。
一袭深绿官服腰系银带、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案前,神情肃然。
“大人,我等赶到李府时,李员外连同数十名家仆已被砍下头颅,均已身亡,那名女贼人轻功了得,几个转息间便不见了踪影,是我等无能,未能将女贼拿下”
“啪!”
何有全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暴怒起身。
“岂有此理,速速传令下去,即刻起封锁城门,全城通缉,务必要将那穷凶恶极之人,抓拿归案!
“是,大人!”那人身形一颤,领命离去。
何有全坐回椅上,盯着案上跳跃的烛火,神色恨戾。
“竟敢断我财路,哼!定叫你生不如死!”
自从何有全在衡云城担任县令以来,李佑前便日复一日往他家中抬送黄金,每回都是大几箱,时间一久,便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一人出钱,一人办事,两人纵横衡云城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却被一个黄毛丫头坏了好事!
怎能不恨!
——
浓稠混沌的夜空之上,一弯明月静挂其中,随着一阵劲风越过,一道黑影转瞬即逝。
三乐从屋檐一跃而下,落进一处荒僻的院落。
她将怀中人放下,待人站稳后,方才开口:“姑娘,我已将人甩掉,你家在何处?我先送你回去。”
女子静立不语。
“为何不回话?”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叫什么名字?”
一连几问,见人还是不答,三乐也没再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
“你再不言语,我可就走了!”
眼前人紧抿着唇,神色不明,还是未答。
三乐气结,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刚走出不远,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脚下一顿,转身看去。
只见那人身子一颤一颤,掩口憋咳,却不见声音,连苍白的脸上都浮起一抹红,眼眶泛泪,盈盈欲滴。
三乐面露不忍,关心道:“姑娘,你可要紧?”
待人缓过来,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姑娘,天色已晚,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话音落下,过了片刻,他才指了指唇,摇摇头,那双精致的眸子好似藏着璀璨星辰,直直望来,突然泛起一层波光,泛红的眼角溢出一滴泪……
“诶,姑娘,你,你你别哭呀!”
原以为此人是故意不答,没成想是个哑巴,一番连连追问,竟将人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