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一愣。
面前站了一个男生,正是军训晚会上给她两颗糖问她要联系方式的那一位,估计是因为上次的事,他看着有点尴尬,伸手挠了挠鼻尖,还是开了口:“是这样的,我是文艺部的。学校现在在组织元旦晚会的表演,我们部长让我过来问问你,你愿意参加这次晚会吗?”
男生递给了她一个表格,又道:“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如果有意向的话,把这个表格填好交给高二三班的李茜学姐就行。”
乔岁安礼貌地小声说“好”,接过了表格。
她再回过头望向丁斯时。
四目相对,她怔了下,下意识挺直了上半身,眨了下眼。
他好像只是随便一瞥,风轻云淡的一眼后马上收回了视线。
乔岁安鼓了鼓嘴,快步要走过去。
丁斯时桌前站了个较为眼熟的男生,乔岁安绞尽脑汁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这个学长是学生会的,上次来找过丁斯时。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摘了眼镜,目光清淡略过她,没有停留,也没有开口说半个字,瞳仁漆黑平静,站起身随着学长从教室前门而出。
离他座位不过几步,乔岁安愣住,僵着身子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教室门口,茫然无措。
她睫毛颤了下,捏紧了表格一角,深呼一口气,还是快步走到他的桌子前。
便签原封不动贴在桌角。
她后知后觉地想:和以前不一样,丁斯时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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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安望着窗外,怔神很久。
心底发慌,她执起笔来转,可是做不到像丁斯时那样连续不断玩得漂亮,笔在她指尖摇摇欲坠,几乎每隔几秒钟都会“啪”一下掉到桌上。
老师的讲课声就像白噪音,她听不进去半分——事实上也没什么可听的,同样的内容在一班时早就上过。老师也懒得管她,前两天月考成绩出来,她的分数比重点班的均分还要高三分,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不过是考差了才掉下来,早晚得回重点班。
哪怕哪次考试考差了,还有丁斯时给她复盘。
她形容不出当下感受,是前所未有的慌张。
要给他买奶茶吗?他一直都很喜欢喝的。
可是便签上的字他也不回……
万一待会儿见面他还是不理她呢?
乔岁安翻了翻书包,没找到草莓味的糖,只翻到个口罩,还有前段时间余清送给她的兔子戒指。
她捞出来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悄咪咪把手伸到桌肚底下,用剪刀剪掉口罩的两条带子,抽出里头的铁丝,低着头对着自己的手指量了下,模仿着记忆里余清编小兔子的动作编着兔子戒指。
她抽空偷偷看了下台上的老师,很好,讲得激情四射。
虽然老师们不怎么管她,但开小差还是不能太过于嚣张了。
乔岁安对着余清那个拆拆补补半天,总算摸到窍门,垂着头一点点编。大概是心底发慌,手指也跟着颤,几次都没编好,她拆了又编,手里的兔子戒指慢慢成型。
她在笔袋里拨了拨,挑出三根荧光笔。
乔岁安想了想,给兔子耳朵一个涂粉,一个涂蓝,极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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