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早已习惯了她这做事,每次见到她回来,都是淡淡地勾一勾唇,无悲无喜的嗓音,“你回来了。”
她在门外笑,“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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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沈璎和成静仪,还有一个人,她的结局却并不怎么好。
成静仪疯了。
是真的失心疯。
前世她费尽心思攀附荣华富贵嫁给沈珩,死的时候才得知真正的至高无上是谢绥,这一世百般讨好谢绥,谢绥只答应给她指个好婚事,要想入后宫,那是不可能的。
成静仪又不愿意嫁给江玄凝,这个大理寺卿还不如前世沈珩呢,沈珩好歹封了王!江玄凝要权也就那样,要钱更是两袖清风,图他什么呢?图他为人?
可惜成静仪最不稀罕的就是为人。
既然她不愿意,谢绥也不多说,将成静仪碾出了帝都,“孤给过你机会了,兑现你的承诺就是这桩婚事,你既然不愿意嫁给江玄凝,那孤便将你贬出帝都。成将军在永州有宅邸,你去永州便可。”
要说被贬,她也就只能咬牙恨恨不甘心,还不至于得失心疯,让她疯癫的,其实是沈珩。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在前往永州的途中,遇到沈珩。
彼时他已经褪去一身锦衣华裳,在地方做一个小小的官吏,作为来交接接应成静仪的随行官员。
沈珩也很诧异,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一路上对成静仪关照不少,也许是教养使然,也许是天生觉得她有几分熟悉,就连渴了累了这等小事都要问一问她。
用句不好听的话说便是:一副奴才样,任谁也瞧不出他从前还是个尊贵无比的泽安王。
成静仪没有办法接受兜兜转转,还是遇见了沈珩。而这两生,除了亲人,对她真心好的人竟然只有沈珩一人。
不知是出于懊悔、出于唏嘘、还是出于悲恨,她成了谁也不敢招惹的疯子。
后来成将军回永州,找遍了名医也没有能治好成静仪,但成将军没有放弃,那重金求医的布告从未收回过。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成家的二小姐从来都不是被唾弃嫌恶的那个。
成二小姐也是很被成将军宠爱的。
可惜她自己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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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十年中,乌春走过了大宁的所有名胜山川,泛舟青江,月下野渡,在山中风餐露宿,同农民一起收割粮食,行至西北,踏过漫漫黄沙,登上连绵雪山,游至东海,同渔船一起在海上漂泊。
在第五年的时候,谢绥收复了前朝失地。
乌春当时还是从借宿的人家口中得知此事,她默不作声地饮下一口粗粥,心道:真好。
经过一座山下的小镇时,她在一间茶楼里休息,跟掌柜的说要一碟绿豆糕和一壶观音幽兰,掌柜的吆喝一声,茶楼后门帘子被一只有力的古铜色的手掀开,看清来人,乌春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