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房间给我再续几日,钱我补给你。”
“诶唷,”老板为难地摸了摸胡子,“客官,叫住你就为了这事。”
“烟火节马上就到了,一大堆外来客来洛城了,我这已经没有房间空出来了。本来想问你要不要继续住,继续住的话我就给您留着,可这几天我都没见着你人。房间紧张,又找不到你人商量。你那间房,明天就得让出去。”
这几天他都跑去江寻昼家了,没想过有这事,许秋筠皱眉:“那老板,你知道附近还有哪间客栈有空房间吗?”
“这个,”老板想了会,摇头,“据我了解,这附近的客栈都住满人了。”
许秋筠点点头,没有再询问下去。
回到房间,热水已经备好,许秋筠麻溜脱了衣服把自己浸入热水中。温度刚好,他仰头靠在桶沿边,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闭着眼,思索接下来的打算。
在这睡完今晚就得走,今天之内一定要找到地方住,不然明天他就得露宿街头了。
泡了半个时辰,许秋筠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头发擦得半干,身上的水汽还未挥发就出了门。
三月的天仍旧寒,巧的是今日刮风,把许秋筠吹得恍惚。
他沿街走,找了几间客栈都是满人,看街上越发人多的架势,自己看来是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找个地方窝着也不是不行,但那是下下策了,有软乎乎的床谁愿意睡大街。
半天下来没找到,还被风吹得眼睛干涩,许秋筠只好回到客栈。浑身精疲力尽,连晚饭也提不起胃口,索性直接倒在床上度过这舒服的最后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刚睁眼眼睛就发涩,只觉脑袋昏沉。门外店小二还在敲,许秋筠应了一声以示知道,该收拾行李走了。
他的行李不多,就一些衣物和钱财,全给扔储物袋里了。
出了门被太阳一晒,他眼前黑了下,开始有些头疼,找了间卖汤饼的店吃了早饭后他就不知该去哪了。
他向来居无定所,走哪算哪,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可这会儿他也想不出要去哪。
兜里的钱还是够的,暂时不需要去接委托领悬赏。
其实是想留下的,他在这没玩够,也……没和江寻昼正式道别,这就走了有点不甘心。
后天就是烟火节,看完烟火再走吧,决定好后,许秋筠找了间茶楼躲太阳。
意识清醒后,许秋筠直起身,不知牵动了哪块骨头,疼得他当即“嘶”出声。
这就是趴在桌上睡觉的代价,他左右歪了歪头,又舒展关节,颈部的疼痛才慢慢缓和下来。他搓搓脸,不用说现在脸上一定有块红印子。
他打开自进来后就被他关上的窗,月色皎洁、光影斑驳,街道成了发光的丝带,声乐下的影子混混沌沌。
竟然睡到晚上了,许秋筠垂着眼捷,甩着发麻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