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娄启下意识地去扶他,刚刚将一切看在眼中,可是时间之快速,他还没有来得及挣脱开角熊的桎梏阿四便受了伤:“阿四!”
此时刻娄启心中内疚极了,想要触碰阿四脸上的伤口又不敢触碰:“阿四”
“叫什么叫!不要命了?”阿四将他们两个旁边的一只角熊再次逼退,丝毫没有顾忌到脸上的伤口,而后猛地将娄启推开:“赶紧的!”
这时候又怎会是查看伤口或是做其他一些事情的时刻,角熊仍未彻底消灭,还有几只跃跃欲试,娄启简直是不可理喻!
身旁角熊的攻击仍未停止,娄启也不忍离开阿四半步,即便被阿四推开却又再次凑了上来:“阿四”
阿四只是觉得现在的娄启实在是不争气,分明已经到了这种时刻,受些伤也是正常事情,没有葬身在角熊的利爪之下,只是些伤而已已经是多么的幸运,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做什么呢?”阿四拼命的同时还要回头问上一问,他脸上的伤口血流仍然未止,但是他却好似全然不知道疼一般:“伤口多的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倒是真想给上娄启一棒,但是看到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又不忍心下手,最后又是猛地一推,将他推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要命就赶紧杀敌!”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让娄启自己好好品味品味。
娄启站在原地看着阿四的背影,心中却再也止不住这一股气。
如果力气再大些的话
如果速度再快些的话
如果武功再高些的话!
娄启拔起地上的和宜剑收敛起了刚刚的表情,飞身上前,冲着正在妄图袭击阿四背后的角熊便是一击,这一击要比刚刚所有的攻击都要更加重上几分,角度也更加不要命。
他的力度狠厉,从阿四的背后便径直将那角熊截住,而后顺势一攀,便径直将自己送上了角熊的后背,夹着它的脖子控制它的方向。角熊只想着猛力甩头,要将娄启甩下去,可是即便是生猛地摇头或者跳跃,都无法将紧紧抓住角熊角的娄启顺利地甩下去。
毕竟这时候的娄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一定不能放过所有的角熊,下定决心的娄启可不是这么好摆脱的,他俯身紧紧贴住角熊的头部,一只手攀着角熊角不松开,而后和宜剑猛地插在了角熊的腹部,疼得它横冲直撞,跳了又跳。
娄启可没有要将这头角熊轻易放过的意思,控制着它便是一阵猛冲,以阿四所在位置为圆心,饶了一圈,只是随着角度变化伸出和宜剑,而后将能够触及到的角熊全部挥剑砍去,包括阿四正在对抗的哪一只,两三只脑袋齐刷刷地落地。
再次为地上的角熊大队增添了几名成员,只是没有脑袋罢了。
这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正在尽力对抗角熊的阿四还来不及反应,面前的脑袋便径直落了地。
这场面实在是骇人,即便是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的阿四也愣怔片刻,站在原地久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为好,只是呆呆地看着正骑着角熊的娄启,而后好像慢了一拍似的说道:“小心!”
至于小心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些要小心角熊之类的话语,要不然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什么好小心的呢?
偌大的河滩上面只剩下了两只角熊,一只是娄启正在骑着的,另一只便是刚刚袭击阿四的。
娄启没有下来,双腿紧紧夹住角熊的脖颈,而后双手拔起和宜剑,对着脚下的角熊便是无休止的猛刺,一剑又一剑,即便遇到了更加坚硬的骨头也不退缩,只是具有极其明确的目的性,要让角熊彻底寂灭,直等到那角熊软趴趴地怦然倒地,他才算是慢悠悠地结束。
而后娄启随意地站了起来,身上带着迸溅的的血浆,脸上再次布满了血点,轻轻扫视过一圈,他的眼神便投向了最后一只角熊,孤零零的,站在石壁前,左爪上还残留着猩红的血痕。
那是阿四的血迹。
这是娄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即便他知道这一次两人很难逃出,可是攻击对抗过程如此顺利,顺利到让娄启心中发颤,自己的武功也让自己出乎意料。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自己都没有受伤,怎么能允许阿四受伤。
又是在自己眼前,最靠近自己的地方,为了救助自己,所以才会上了角熊们的当,生生地受了这么一击。分明两人都可以完全完好地结束这场战争,不受一丝伤害。可是到了最后时刻,阿四居然受伤了。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如果他没有受伤,就绝对不允许阿四受伤。
可是阿四的的确确受伤了,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没有顾忌好。
分明刚刚出战的时候下定了决心,分明在与第一只角熊出现的时候便决定好一定要守护阿四。
可是阿四还是受伤了。
娄启困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再难出来,他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只仅剩的、想要逃跑的角熊,一步步地靠近,他首先将和宜剑甩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钉死在石壁之上,一股又一股地血流从剑身侧涌出,如同阿四脸庞刚刚受伤的时候,那血液一点点地流逝,好像阿四的生命也在流逝一般。
这怎么能允许呢?
那角熊嘶吼鸣叫着,娄启走过去的时候遍地角熊尸体,没有任何同类能再来救他。只是短短的几步距离,可是娄启的脑中却好像走了千百种该如何折磨这角熊的方式。
凌迟最好?还是如同猫抓老鼠,给它一点希望,再次掐灭它的希望为好?来些烙铁,在它的身上一点点地烙出痕迹,将它的毛发一根根地拔掉?这时候的娄启只恨自己的刑罚储备量实在是太少,想不到更为残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