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眼中没有绿光,面容清晰可见,仿佛就在眼前一般,阿四看得真切,转瞬之间那娃娃便从面前漂浮的状态便为了在自己怀中,还没有长牙的娃娃,笑得很甜,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阿四,而后便要摸他的脸,两只小手张牙舞爪地乱扑腾着。
但是画面一转,那娃娃忽然上了断头台。
身旁的刽子手已经举起刀来,将落未落。
娃娃还在上面笑着,挥舞着手臂看他。
阿四拼命地想要往前去,赶快将娃娃抱下来,可是那刀即将落下,刽子手的面貌也显露了出来。
阿四不受控制地看去,正是他三师兄。
冷面无情,鲜血飞溅,只是瞬间,三师兄的脸上便立刻沾满了血迹,自己也被飞溅的血液弄得眨眼,模糊之间三师兄猛然向前,便立刻站在了阿四面前。
他的脸庞忽然被放到了数百倍,阿四恍然。
三师兄手中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那刀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是阿四怎么也听不清楚。
而后一道血光闪过,阿四惊醒。
本来准备着作为吃食的那头角熊,阿四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只是想要将它下葬的时候,身上的确冷得很,再加上凛冬将至,阿四实在是害怕自己撑不下去,最终还是将角熊的皮囊剥了下来,连带着角熊角也弄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再后来等到阿四发现角熊的巢穴之后,便在他的山洞与那条通道之间建立起了围栏。
虽然起不了什么阻挡的用处,但是如果角熊想要突破的话,还是需要费上一些时间,也好让自己有些准备,不会别突袭便是了。
后来的围栏一直没有被突破过,几年之中阿四也维修了几番,但也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
直到今天,起到提醒作用的不是围栏,反而是满身血污的乐乐。
阿四不免攥紧了拳头,狠狠滴盯着对面几只蓄势待发的角熊。
这时候娄启忽然出现,站在了他的身旁。
阿四余光瞥去:“你来做什么?”
“帮你啊。”话音未落,娄启便径直拿着一条随手估计从地上捡起的树枝径直冲去。
那边的角熊们也应势而动,后腿弓起,头微低,便向着娄启冲了过去。
“喂!”阿四还没有反应过来,娄启便一树枝猛地甩到了其中一只角熊身上,而那角熊的角也即将触碰到娄启。
阿四低声轻骂,立刻冲上前去,瞬间便将娄启从角熊头顶救下来一命:“不要这么鲁莽好不好?”
娄启笑嘻嘻地点头应声,两人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的时候,他还趁机又搂紧了阿四的腰。
而后便被阿四扒了下去,转而扔给他了和宜剑:“照顾好自己。”
“好嘞!”娄启话音未落,盯着阿四的眼神还未回转,这边的角熊又急速冲来,弄得娄启目不暇接,转头便用了断剑抵抗角熊,一人一熊便这样对峙起来。这边娄启地上的石子都被他踩得脱离原地,翻滚着了几个滚又被娄启狠狠踩下。
那边阿四立刻拿了充当晾衣架的木棍来,甩了几下便直冲娄启身后想要偷袭的角熊而来,径直一棍便将他打趴在了地上。
但是那角熊又很快扑棱了两下,再次站起身来,又直冲着阿四而去。
阿四回手来接,接了木棍的巧劲便来了一个倒挂金钩,转身便来到了角熊身后,而后又一棍甩在了它的后腿上。
这只刚刚被他打趴下,阿四便急忙去救正与另一只角熊对峙,看看谁先冲过谁的娄启。
他又是扫棍想要击打角熊的前腿,但这只要比那只雄壮得很,也聪明得很,看起来像是三只之中的首领。立马抬起脚来,松开了与娄启的抵抗,弄得娄启拿着断剑因为惯性差点扑倒在地。
阿四及时将他拉了上来,以防被角熊两只前踢。
“那角熊力气大得很啊,我差点就要被顶过去了。”娄启紧紧拽着阿四的衣角,而后落地:“要是阿四不来救我的话,再多点时间的话,说不定我能先将它冲过去呢。”
娄启不停嘴,阿四手下的动作也未停,他又冲着那只跟着最为雄壮的角熊背后的角熊而去。
那只一直都在伺机动作,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一次倒是阿四先给了他这份机会。阿四一棍子便打在了他的腹部,痛得他一声嘶吼,而后又跟着躲在了刚刚那只看起来便是首领的角熊背后。
“这只是来做什么的,看热闹吗?”娄启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补刀。
阿四甩出一句:“交给你了。”便径直冲着那首领而去。
娄启应声朝着正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的阿四大喊:“阿四,你瞧不起我呀!”
阿四在空中回应,声音有些闷闷的:“咱们换换?”
娄启连忙摇头,对着那只同自己一样胆小的角熊就想要踢过去:“不了不了,我更适合这一只。”
而后那角熊好像预料到了自己的危险,首先便将娄启顶了过去。他没有反应过来,径直被忽然暴起的角熊硬生生地怼在了山壁之上,而后缓缓滑落,一屁股蹲在了地面的草丛之中,压垮了一片绿草。
“你这角熊藏拙,不讲道理啊”娄启咳嗽了两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而后收敛了慵懒的面庞,正经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角熊,握紧断剑的手指咔吧作响:“我可不能辜负了和宜啊。”
释误
娄启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冲着面前的角熊便是一顿猛锤,全部都用剑柄而非断剑锋利的一方,娄启还谨遵着阿四向来不喜欢见血的美德,没有出现一丝血迹便打得那角熊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