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星河嘴角抽了抽。
这种没用的默契就不必有了。
宋霏霏没想那么多,说:“这不是放寒假了嘛,我来这里住几天,等……”
嘴里那声“我哥”尚未出口,她哥就回来了。
“宋霏霏?你怎么还没回家?”
池旭有点恍惚。
一个没走,又来一个。
真是嫌他不够头疼。
宋霏霏一个激灵从沙发站起来,也顾不上探究他哥的八卦了,脸上露出讨好的笑,上去扒着池旭的胳膊,撒娇道:“我还想再玩几天嘛,等你结束这里的工作,把我一起捎回去不是正好。”
“自己想办法。”
池旭无情拒绝,揪着她的衣领把人丢了出去,回过头来,另一个麻烦低着头都快把他的浴袍扯破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两人之间的亲近自然做不了假,荀星河心里正泛酸,心里不自主地开始跟人比较,这一比,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这两天靠耍赖获得的成就感,瞬间碎了一地。
偏偏这时候,池旭说了这样一句打发人的话,于是酸劲委屈劲全都一股脑冒了出来。
“我要是不想走呢?”
荀星河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对方,可就算不配,他也想试着去拥有些什么。
他曾经唾手可得,如今可望不可及的,池旭的爱。
夜幕降临,有的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有的人已经早早进入了梦乡。
还有一部分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在睡与不睡之间反复试探。
荀星河就是其中一员。
供他辗转反侧的地方是池旭家里的客房,当然,不是池旭主动请他留下的,是他抛下老脸,再次用肚子疼的借口成功赖在了这里。
可同样的借口,用多了总有失效的那一天,何况他在池旭那里本就无甚信用可言。
荀星河想了很多。想他和池旭的关系,想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想那个女孩从池旭车上下来时的光芒万丈,想他们之间有多么和谐,而自己又多么累赘。
“喂?谁啊?”
手机的震动声突兀地打破了一室寂静,荀星河趴在床上,一只手凭感觉摸到那块冰冷的铁片,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传达出一副颓丧,不耐烦,还有烦躁的心情。
电话那头的傅悦时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不由大胆猜测:“小池总终于把你甩了?”
“什么叫终于?你几个意思?”荀星河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他自暴自弃是一回事,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傅悦时怎么能跟着一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根本不知道有“他人”的傅悦时下意识敷衍道:“行行行,不说这个,我不掺和你俩这些破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