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跟着在清理,今年的劳役下来了。
难民迁至农庄,空地上翻土掩埋。
病号与病号之间的距离也拉开,怕下雨淋着他们,加重病情,引发瘟疫,跟在搭草棚。
还有部分旧的军帐篷,拿过来补补稻草,接着用。
到家后,江致微先去泡澡洗头发,洗乏去味儿。
江知与跟谢星珩在正厅等着,晚饭厨房看着做,到点上桌。
江致微说过要迟点来,江承海还未见人影。
夫夫俩坐桌边,捧着茶杯没动筷。
江知与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接触喜庆事就开心,接触悲苦事就难过。
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操心,多年下来,培养出了很好的习惯,连着几天不去看不去想,就能过好眼下的日子,看起来很没心没肺。
回家路上听了难民的事,他也陪着谢星珩回门过,就想着早点去接手。
这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他知道家里做这件事的目的,也清楚商户在官府面前的弱势,能拿牌匾,他们就要争一争。
可他也清楚,他的能力不如谢星珩。
只看这几天里展现出来的为人处事,他就差了一大截。
不让谢星珩插手,他没把握能主理上千人的农庄。
让谢星珩插手,他父亲期望的牌匾可能会落空。
谢星珩是书生,有功名。朝堂要赏,会更倾向于他。
照理来说,他们夫夫一体。
谢星珩好了,他也能接受。
可父亲说,男人有钱就学坏,有权就忘本。
他们家上头已经压了一个老三,不能再让哥婿也骑头上去。
他皱着眉,手不自觉落下,茶杯倾斜,倒了些茶水在桌上。
谢星珩拿过他的杯子,来喜拿了抹布擦桌,江知与回神,尴尬转话题,说还欠来喜钱。
到了家里,哪哪都能摸出银子来。
没讲两句,江致微跟江承海就相继来饭厅,上桌吃饭。
江承海随手解了钱袋给他,“自己拿吧。”
他在外头奔波一天,身上都汗透了,坐下来一会儿,汗如水淌,脑门上就没空过,汗巾擦两回,就能拧出水。
这饭也吃不下,三两下扒完碗里的饭,先去冲凉,换身衣服。
到他收拾好,晚饭时间已过,一家四口,在月下乘凉,他补上晚饭,先问夫夫俩回门的情况。
回门挺好的,各处顺利。
有这个话题过渡,江知与的神色舒缓。
他解下汗巾给他父亲看:“我今天收的见面礼。”
五两银子能打两件不错的首饰,二婶去京都前,就打了几支金掐丝宝石花发簪,拿来送三叔家几个姐姐妹妹。
自家拿金块去打的,比市价便宜。做银簪合计一两五钱能打一支,金的要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