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谢星珩安抚道:“我都会给你赎回来的。”
“最好借镖局的路子,带去别的地方卖,一定要把同城商户都瞒实了。给江老三攒的礼,有贵重的也一并卖掉。”
江李两家多年较劲攀比,李家家仆都穿戴绸缎、锦缎,江家家主还能穿布衣?
好低级的激将法。
谢星珩说完处理方式,再才细细教小鱼。
“如果我没猜错,什么五姑娘、北方官爷,都是幌子。他家这是要烈火烹油,釜底抽薪。
“我们要得赈灾的功劳,他们要把我们摁死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
一念之间,功臣变贼子。
借救济之名,鱼肉枫江百姓,挥霍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府上搜一搜,真有江老三的对头使劲,哪怕年份久、不算金贵的物件,也能给罪名坐实了。
李家少了对头,又能解心头之快。
江老三的对头除掉了老三的“钱袋”,自己则多了李家这个“钱袋”。双赢。
所以过程里,农庄小有差错没关系,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至于族亲——无关紧要的墙头草,以后慢慢收拾。
江知与听得心脏急跳,他两手抓着谢星珩的手腕。
“我、我……”
谢星珩也心疼他。
这般年岁,摊上这么大的事。
“别怕,我会和你一起的。”
我们和离吧
很平常的一天,忙里偷闲着过日子,突然炸响了惊雷。
江知与怔了半晌,定定看着谢星珩,被他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气质影响,紧绷的心理防线瓦解,踏实的流眼泪。
他很自责。
明明这么弱小,对外界的防范之心却不足。
成亲之后,家里得了良方,眼看着家族会蒸蒸日上,他们也抓住时机,有了博个“护身符”的机会。
他一门心思在那头,忽略了太多细节。
江知与松开紧握着谢星珩的手,太过用力,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数道指印。
谢星珩叫他别用手擦眼睛,“对眼睛不好。”
房间里的圆桌很小,他们挨着坐,稍一侧身,就能碰到对方。
江知与想靠他更近一点,心里却因即将来临的灾祸,克制着保持距离。
招婿本就是为了躲开三叔安排的亲事。
他没想到,会因此把谢星珩卷进来。
几经思索,他小声说:“不然我们和离吧?”
入赘的男人,没有和离权。
一般而言,是被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