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的告别会办得比较简朴,邀请的都是至亲和非常要好的朋友,灵堂两侧和正面布置了菊花,大家都穿着黑的的衣服,依次到遗像前鞠躬。
雪慈木木的站在遗像前,很讽刺,她穿的是她刚买的黑色风衣
“请节哀。”这是她听见的最多的一句话。
虽然按照雪峰的要求,一切从简,可是因为他的好人缘,还是众星云集,灵堂外面围满了各路媒体。
司文茵最终还是来了,她穿的黑色的毛呢套装,搭配无色珠宝的项链和胸针,戴着墨镜,头发挽得整整齐齐。
她来得比较晚,她的出现让媒体都兴奋起来了,闪光灯不停的聚焦在她的身上,可以想象,明天的头条将会是“司文茵冷静参加雪峰葬礼”之类的,毕竟当年,两个人的婚姻还是很多人关心或者八卦的。
她排队走到最前面的时候,看到雪慈,雪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她先哭了:“我的可怜的女儿!”然后一把把雪慈抱在怀里,“对不起,你受苦了!”
雪慈在司文茵的怀里显得特别笨拙,她不知道自己该跟着她哭,演绎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还是因为她主动抱了自己而笑。
很快她放开了雪慈,鞠了躬,烧了纸,就站回了人群。
到了追悼的时候,媒体可以入场,他们可以现场拍摄。
首先由雪慈的二伯,雪濯的父亲雪凌发言。
雪凌和雪峰不一样,他是一名地质学家,因为常年在野外勘探搞学术,也是很少陪伴自己的孩子,加上雪濯的母亲在雪濯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雪濯基本上是雪峰带大的。
雪凌红着眼睛走上台,他简短的回顾了雪峰的一生,然后说:“雪峰的一生是道德完善的一生,他谦虚有礼、宽厚善良、心性光明,作为他的家人,我们为他骄傲,也为他惋惜。”
他话锋一转:“在没有人生伴侣的情况下,他独自把女儿拉扯大。我也很惭愧,没有时间照顾我的儿子,他也顺便帮我抚养儿子,如果说孩子是一艘乘风破浪的船,那雪峰一定是那个远航的港湾,只是这片孤独的港湾终于永久关闭了,小船终于也要独自面对海上变幻莫测的风浪。”
大家听到这些话,纷纷把头转过去看司文茵。司文茵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的表情。
接着亲人好友纷纷上台致辞。
轮到司文茵了,她走到台上,平静的说:“很遗憾,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参加阿峰的追悼会。我很难过,很悲伤,本来不用上台发言的,但是为了避免有心人士的造谣和攻击,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在这里由我亲自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
“我和阿峰有一段短暂的婚姻,后来婚姻失败我们离婚了,我很愧疚,没有给小慈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我自认为我在照顾女儿方面还是可以的,我都尽量抽空出来陪伴她,阿峰之前生病手术,我也有在电话里面安慰她。只是阿峰这次生病,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是阿峰过世了才接到女儿电话。”
“可能是女儿照顾爸爸太累了吧,她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我的关心。”
“但是只要告诉我一声,我肯定会过来帮她的,毕竟我们虽然婚姻失败了,但是我和阿峰仍然是很好的朋友。”
雪慈低着头,她想起父亲第一次手术,她六神无主,刚进医院就给司文茵打了电话,司文茵在那头“啧”了一下,然后才答应过来。可是当天她还是有事没有来,都是第二天下午,各种检查都做完了,她才出现,当时正好医生让家人签手术同意书,司文茵赶紧让开:“我不可以签的,他是我前夫,我们离婚了,我不能给他签字。”
“小慈你来。”她把雪慈拉到桌子前,雪慈想着刚才医生说的一大堆后遗症,手顿在空中。
“你在想什么呢,签啊!”司文茵拍她一下。
“哦。”她回过神来,签下名字。
司文茵在台上继续说:“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证明我当母亲没有失职,我只是害怕有心人又在网上乱说乱写。我倒是没什么,小慈刚失去父亲,如果有人编排她的亲人,她应该会非常难过的。”
她一副完全是为了孩子的样子。
“切~”雪濯非常不屑,“假惺惺。”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周围的人听见,他被身边的阿姨拉拉衣服,制止他继续发言。但是人群开始悄悄讨论,大厅里一时“嗡嗡”的。
司文茵有点尴尬,她微笑一下,停止了发言,她有点下不了台,站在那里,显得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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