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褚殷放确确实实也跟着不见影了。
唐徽是个识时务的人,在那场事故后隐身,她几乎无法安心社交,立刻就在想对策。
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她现在丢下工作,那董事会那边就彻底看轻她了,多年筹备的事业只能宣告失败,总裁职位拱手让人。
自己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褚殷放必然被激怒,唐徽不想在事情可控的时候,什么都办不成。
很快进展到拍卖环节,唐徽和孟闻听座位相邻,她抬眸看向后方,人好像更多了一些。
慈善夜所有拍品都是各大集团捐赠的艺术精品,所有善款将全部用于扶贫工作。只有一件出人意料,就是唐徽匿名的特种金属。
放在市场上兴许没人买账,但放在慈善夜,总有人会跟风买单。
唐徽可不是白来的,在慈善夜上,重点不在于‘卖给谁’,而在于‘价高者得’。
她冲孟闻听点头,后者会意,举起号码牌。
持续加到三百万,拍卖师即将落锤时,有人漠然说出这个数字:“六百万。”
声音的主人一开口,空气仿佛在这刻凝固。
谁没事买这个破金属啊?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褚殷放拾阶而下,也是进来得急,几乎快冲破肉体的压迫感,喧嚣的人群中自动噤声。
孟闻听不甘示弱举牌跟上。
价格持续攀升,每次加价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唐徽按住了孟闻听的手,摇了摇头:“再炒就过了。”
孟闻听有顾虑在:“可褚董这个样子,不像是会想做慈善的人。今天这场拍卖会非常重要,我们不拍,难免落人口舌。”
唐徽扯了下嘴角,整张脸藏匿在阴影里。
“那就让他当这个大善人。”
那意思是,随他去。
她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但言下之意就是他乐意充冤大头,那就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报应。
孟闻听见她兴致不高,心里头有些没底。
换个角度说,都是宜然的人,如果真被褚殷放拍下,而唐徽的损失就大了。
说不定,这是褚家人一致对外,设的局。
当然,这些都不是孟闻听该操心的,唐徽有胆子来,就想好后路怎么走了。
褚殷放坐在最后排,单手撑在眉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好像压根没在听。
“一千五百万一次,一千五百万二次……”
拍卖师的话语刚落,便有人迫不及待举起号牌,竞价迅速攀升。
“一千五百万,成交!”
最终一锤定音,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唐徽才稍微松懈身体。
唐徽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但平心而论,她并不想再跟褚殷放甚至任何一个出家人有交集。
太累了,她早已没有当年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走一步看一步,已经是她当下最好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