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执乐沉默不言,他似乎找不到说的,又或者并不想跟季朔寒多说些什么,该说的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也不想旧事重提,惹自己不开心。
叶执乐偏过头不再看他,季朔寒站在原地,他不想死缠烂打的对待叶执乐,那样只会让叶执乐感到疲惫,可他不想离开、不想放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叶执乐好受一些。
季朔寒没再出现在叶执乐面前,他怕惹叶执乐心烦,只是在他住院期间,每天晚上都会给他信息素安抚,叶执乐也知道人每天晚上都在,但他都没再管。
直到叶执乐的发情期出现,自从叶执乐能下床、能简单的自理,他就没让爸爸一直陪着他,让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不用担心他,温雨陌还是没彻底放心下来,给他请了两个护工,白天没事也带着嘟嘟过来陪他。
这天夜里,叶执乐觉得自己是在三伏天下被炙烤着,浑身火辣辣的疼,他踹开被子,蜷缩成一团,躁动的小苍兰在涌动,把人折磨出声。
季朔寒是感受到叶执乐杂乱的信息素才开门进来的,他看到oga蜷缩在床的一边,双腿无意识地蹭着床单。
“执乐。”季朔寒大步走到他的床边,轻唤他,oga意识模糊,排斥他的靠近,季朔寒只能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他。
“唔……”叶执乐难受极了,他睁开眼,眼里水雾朦胧,看得季朔寒心肝都颤了。
“执乐……我给你临时标记好不好?”季朔寒握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
叶执乐似乎更烫了,他缩回手抱紧自己,将头埋着,细声道:“不要……讨厌你……”
季朔寒眼神一暗,“不标记的话,你会很难受。”
“抑制剂……”叶执乐小声说着。
“抑制剂对你没有效果。”季朔寒摸着他的脸蛋,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让他尽可能的感受到信息素。
叶执乐嫁给季朔寒以来,就没用过抑制剂,染上eniga的信息素,抑制剂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摆设。
叶执乐感受到冰凉的信息素,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反应过来后就是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哭出声,“混蛋……”
季朔寒愧疚不已,“是,我混蛋。”
说完,季朔寒俯下身。
这次季朔寒没让叶执乐晕过去,他控制信息,冰凉的雪松将躁动的小苍兰安抚下来,叶执乐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炙热被冷却下来,他趴在季朔寒怀里缓了片刻。
季朔寒抱紧他,怀里的人瘦弱柔软,不堪一击。
叶执乐缓过神后,推开他躺下,“出去我要睡觉。”
季朔寒毫无怨言,“好,那你好好休息,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就不进来打扰你。”
叶执乐没再搭理他,临时标记后的疲惫让他对季朔寒连冷漠都没有。
季朔寒给他盖好被子,关上门出去了。
季朔寒不常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偶尔家里人都没在,他会进去看看叶执乐,叶执乐睡着的时候不知道,清醒着也不会搭理他,一脸冷漠。
叶执乐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才出院,一直都在家里养着,季朔寒答应过叶执乐,等他好了就不会再纠缠他,可是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叶执乐。
梦里总是以前的场景,少年的一颦一笑牵扯着他的心脏,那样娇娇赖赖又可爱纯真的性子,让他控制不住心动,可是每当梦到一个美好的场景时,下一秒就会转换成少年以死相逼的那一幕,那样的绝望痛苦。
季朔寒从梦中惊醒,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再也没睡着。
‘祝宝宝,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现在想起来他似乎说了一句荒谬至极的话,简直可笑,叶执乐所有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
摘除腺体
季朔寒说过不再纠缠叶执乐,真的没再纠缠,只是总是借着看嘟嘟的机会来见一见叶执乐………
叶执乐睡了午觉下来,看到客厅抱着嘟嘟的人时,他懵了一瞬,有一种现在在首领府的错觉。
“巴巴!”嘟嘟拍着小手,挣扎从季朔寒身上下去,铺了地毯,季朔寒放在地上,嘟嘟哼哧哼哧的朝着叶执乐爬过去。
“嘟嘟。”叶执乐将嘟嘟抱起,亲亲他的脸蛋,又看向季朔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季朔寒起身,“我来看看嘟嘟。”
叶执乐瞥了他一眼,抱着嘟嘟坐到玩具区域里,在姥姥家,嘟嘟也有自己的儿童区域,大人们忙的时候,他就和保姆在这里玩。
叶执乐陪着嘟嘟玩玩具,嘟嘟笑得‘咯咯咯’的,他也忍不住欢喜,眉眼弯弯地看着嘟嘟,充满了疼爱。
季朔寒被这笑容晃了眼,他踌躇着问道:“你身体还好吗?”
叶执乐‘嗯’了一声,“用不着你操心。”
季朔寒哑口无言,再多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来,最后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见叶执乐没回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季朔寒转身走了。
“走了?”温雨陌端着水果出来,见叶执乐发呆,说道:“隔三差五的来,每次呆不了几分钟就走,估计也不好意思呆下去,这次运气好,见到你了。”
叶执乐被爸爸的话逗笑了,没继续跟他讨论这个。
身体康复之后,叶执乐找医生咨询关于摘除腺体的问题,医生给他做了身体检查,颇为遗憾地摇摇头,道:“其实如果还有办法,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你的eniga再商量一下,摘除腺体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叶执乐轻笑着,“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