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上下对塔靼人充满敌意,一个塔靼人能在山阴鼓动百姓作乱,这自然是十分蹊跷。
“还有什么要问的?”箭手冷冰冰道。
魏长乐笑道:“散校郎的手下都这么有脾气?是你差点杀了本官,倒像是本官得罪了你。”
“奉命行事。”箭手道:“任何靠近契苾鸾的人,都可杀!”
魏长乐叹道:“连朝廷命官也可以杀?这是散校郎的命令?”
“你没有穿官服,不知你身份。”
“本官没有穿官袍,但他们两个都是官袍在身。”魏长乐指了指街上的两名佐官,微笑道:“本官和他们走在一起,就是一头猪也能猜到本官肯定不是布衣之身,你为何猜不到?”
箭手脸色一沉。
“所以我怀疑你是有意要谋害本官。”魏长乐神色温和,一脸笑容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本官的身份?”
箭手冷笑道:“没有官袍,怎能知道你身份?和衙门的人走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官员,有可能是罪犯。。。。。!”
“有道理有道理。”魏长乐连连点头:“所以你放才真的是故意射了那一箭,并非是失手?”
“我是军人,就要奉命行事。”箭手冷冷道:“但凡靠近,就必须。。。。。。!”
他还没说完,却见魏长乐已经探手过来,度快极。
箭手顿时色变,还没来得及躲闪,魏长乐一只手已经搭在他左肩,他便要挣脱,却听魏长乐一声低吼,用力抓住了臂膀,向窗外猛力一掀。
这一下力道十足,那箭手既想不到魏长乐面带微笑之际会突然出手,更想不到这位年轻县令的力道如此恐怖,整个人被魏长乐这样用力向外一掀,却已经从窗口飞落下去,惨呼声中,很快就听到“砰”的一声重响,那箭手已经重重摔落在茶楼前的石板上。
楼下很快就传来惊呼之声,显然是茶楼一层有人看到。
箭手那名同伴一时间呆住,竟然如木头般僵住,等回过神来,立马探手从桌上抓过大刀,拔刀出鞘,便要挥刀冲上来。
“莫动手。”魏长乐回头看了一眼,“谋杀朝廷命官,你活不了,你全家也会鸡犬不剩。”
已经冲出两步的汉子脚下顿住,又惊又怒,握刀的手青筋暴突,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长乐这才探头向楼下看了一眼,也幸亏这二楼不算太高,那箭手也不是头部着地,并没有直接摔死。
但没有任何准备从二楼摔下去,自然也是受伤不轻,躺在地上抽动,连声嚎叫,根本起不来身,显然也是摔断了骨头。
“他命好。”魏长乐依然带笑道:“要是摔了脑袋,脑浆子都要甩出来的。”
“你。。。。。。你怎敢如此?”汉子双手紧握大刀,刀锋对着魏长乐,惊怒之中声音抖:“你这是。。。。。。。这是谋反!”
魏长乐赫然看向汉子,目光如刀,冷笑道:“山阴县令走在街上,有人突施冷箭射杀,如果不是本官躲避迅,现在已经死在他箭下,所以到底谁要谋反?”
汉子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反驳。
“回去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的散校郎。”魏长乐冷冷道:“你要和他说,本官想知道他手下冷箭偷袭县令,是他散校郎设计的埋伏,还是这名守卫自己的意思?如果是马靖良设伏本官,本官要告到太原府,要告到金銮殿。如果不是他的意思,是这名守卫自作主张,那本官就在衙门里等着,让马靖良派人将这狗东西的人头送来。”
“你。。。。。我。。。。。。!”汉子不知如何应答。
魏长乐却忽然又微笑起来,道:“他如果觉得直接砍头心有不忍,那也可以按照契苾鸾的法子办。契苾鸾是反贼,被锁在街上示众,那你告诉马靖良,让他再多修一个狗窝,将谋害本官的反贼也锁进去。这事儿他要是办的本官不满意,本官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也不废话,背负双手,哼着小曲径自离去。
到了楼下,那箭手依然躺在地上,四周已经有不少人交头接耳,都是震惊不已。
不过却没有人敢靠近上前。
虽然也有人注意到魏长乐从茶楼之内走出来,但见到他衣着普通,而且年纪轻轻,自然想不到这箭手是他从楼上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