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处关键穴位施针,这才堪堪止住汩汩流淌的血液,真正的难点在于拔剑,这口长剑锋利无比,此刻直直地插在胸口处,绝非寻常力气可以轻易拔出。他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手上动作犹如疾风骤雨,不敢有丝毫放慢。
拔剑的动作只有一个字,那便是“快”!
伤口处敷上先前备好的草药,迅速用束布把伤口处一层一层绕圈包扎。
顾景然急切道:“剑都拔了,人怎么还不醒?”
治病老头伸手去探姜恒脉搏,伤口入心肺,他冒出一头冷汗,神他娘的剑都拔了人怎么不醒,这人就剩半口气,能不能活还是一说。
炼丹师实话直说道:“没这么快醒的,才上了止血药,得炼制疗伤的丹药,看这位伤口情形不一定能救活。”
老者话音刚落,顾景然沉着脸一拳打在墙上,他怒急,救不活?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不过一点小伤而已怎么可能救不活。”
庸医,庸医……
顾景然眼神狠辣道:“救不活他,你们三个命不用留着了。”
顾景然想到他实施到一半没有完成的计划。姜恒不能死,他不容许,只要他一日还活着,他就不准许这人抢在他前头死一天。
地上跪着小老头抬起头,他压住心里惶恐小声道:“主,主上,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炼制极品疗伤丹药。”
姜恒能不能活是一说,他得想法子把自己命先保住。
要不是为了保命,阴损人的法子,没人愿意提。这位魔头可不管你怎么做,他只要结果,那人慌急道:“法子苛刻,不容易做,炼丹那些药材好找,有一样东西难寻!需要渡劫大能的一滴心头血。”
心头血不好取。取血一滴,修为境地都会跌损。何况取血之人必须忍受钻心之痛。
顾景然呢喃道:“心头血?”
他手上匕首,峰回转口,挑破黑色衣衫直直刺进,捅进心口,捅得不深,刚好一滴血落在刀刃上,滚着热气,腾腾冒烟。
鲜活的血液。
他不知疼痛,道:“够了吧?”
血滴顺着刀刃滚到黝黑的瓷碗里,混在青绿色草木汁水里,药碗燃上两道明火,水温沸腾,“咕咕嘟嘟”泛起泡,青绿色药汁变成黑漆瓷碗色调。
顾景然目光幽深。
他眼中没了少年人活气,只有魔修的恶意以及独有一份张狂气。
一碗黑漆漆墨汁的苦逼玩意,着看倒牙,隔着一层纱布顾景然闻见了要人命的苦味,心下那点小思想跳动得厉害。
他一根手指戳了戳姜恒唇口。又软又绵。
转头恶狠狠盯着那三个老头子:“把药喂进去就能好,是吧?”
老头没想到魔头还有问题拷问,合着他刚刚说的话魔头全没听,他这方子是古法方,天下没有喝点药就好的灵药,要是有人命便会成为最不值当的轻贱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