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积秀心中大惊,摇了摇大哥手臂:“大哥?”
大哥慵懒睁眼:“就地势来看,西南位于东照边角,背靠天恒山脉,繁荫攻下后,容易守住。
而随州位于东照正西边,即便一时胜了,还会面临东照南北东的三面夹击,根本守不住,除非繁荫想的是一举拿下赫都。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繁荫的声东击西之策。
而且他们战斗主力基本八成是骑兵,我军六成都是步兵。
行军速度至少差一倍,一旦他们打个回马枪,加上消息传回赫都再命令调兵的时间,援军回来至少半个月以后了。”
温积秀愁容满面:“那可怎么办?”
大哥见他的样子倒是笑了:
“不用担心,将军早就考虑到这一点。
派左军加强侦察巡视,繁荫一入境就会知晓。
届时固守沧关,并派兵伏击,利用地势和灵活的战术,将繁荫拒在沧关外一个月不成问题。
等到与援军汇合,就可转守为攻了。”
温积秀听后,总算放下心来:“原来将军早有安排。”
战事不必担忧,温积秀坐到书桌前拿起了诗经。
他上次看到哪了?记不得了,随意看吧。
顺手翻开一页,‘有菀者柳,不尚息焉。’
柳,柳丝,思,澜儿
也不知澜儿现在在做什么。回来的一个月,他也曾碰巧见过几面,她成亲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和之前一样活泼阳光,还多了些温容甜意。
也许邵非是她的良人,只要邵非能好好待澜儿,能给她幸福快乐,自己可以尝试接受他。
十五天后,五万大军到达随州。
二十天后,在我军镇守的宁州边界,发现大批敌军踪迹。
果然如将军所料,繁荫意在西南。
将军立刻进行部署,派两万精锐部队前往沧关。
方定川率领前军和部分弓手、弩手进行伏击。
其余的右军和中军则守在沧关。
沧关位于鱼粼山脉的中间,地势险要,是西南重城与疆外进出的咽喉,只要守住沧关,就能将繁荫的利爪挡在东照门外。
邵非作为右军辅将,自请跟随方定川前去沧关,想看看四连弩对战时的威力。
这天,天黑后仍等不到大哥回来,温积秀前去主帐找他。
一进帐,见将军和大哥皆一脸凝重地静站着,似在等消息,温积秀立刻意识到情形严重,恐有大事发生。
他只好也默默站在旁边。
帐内一片寂静,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过于吵闹,可好似又有狂风惊涛在黑夜中悄然酝酿。
约一刻后,沉滞的气氛被一个进帐的士兵打破,他气息急促,一脸慌恐:
“报告将军,沧关…沧关的两万兵马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