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辰道:“我和伍将军要去敌方营寨办一件事,你们从现在开始,每一个时辰换一轮岗,见到信号,便前来接应!”
那些人齐声称是,棒子道:“顾统领,我也要留在这里?”
顾长辰沉思片刻,道:“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伍不凡和顾长辰在这里稍做歇息,换了马,两人和棒子一起朝着朱邪执的大营行进。
此刻已经到了沙漠地界,风一吹,漫天都是黄沙,三人一路都没说话,天黑时分,便已经离朱邪执驻军的高阙不远了。
虽是边塞堡垒,高阙却和萧关完全不一样,并无城墙,只是搬运的一些巨石构筑的营寨,大营外有深沟,拦马的栅栏,四面角上都有土筑的瞭望台,营中士兵的食物供给,全由离此不远的四个镇用骆驼驼来供养。
顾长辰三人黑夜之中穿着褐黄色的斑斓衣服,又骑着黄马,瞭望台的士兵一时之间不易发现。
三人离大营约莫有五六千米的时候,便不敢再骑马,顾长辰与伍不凡跳下马来,将马匹交给棒子照看,两人徒步前行,来到离大营百米开外的距离,匍匐在地上,静静的观察着。
顾长辰凝视着前方的营垒,在心中暗暗计算,东面营壁的士兵三十人一组,来回巡逻,共有五队士兵。
这五队士兵来回逡巡的过程中,离营门口三百步的地方,会有三十秒时间的空挡。
伍不凡靠在顾长辰身旁,忽然道::“长辰,我知道你一直挂念白鸿飞……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可能白鸿飞会……样子会不堪……”
他说道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伍不凡最后一次接到的探报,是朱邪执将白鸿飞拘在帐中,三日未出。这些日子,两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
顾长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他沉着嗓子道:“我知道男宠的意思!”
伍不凡便没再说话,顾长辰凝神屏气,拍了拍伍不凡的肩膀。
两人对望一眼,在心中计算时间,待到一队巡逻的士兵刚刚路过时,顾长辰猛的从沙堆中跃起,冲入营中。
他那长枪在地上一撑,身如大雕在半空中飞起,越过鸿沟,眼看的要落在尖枪组成的栅栏上,不被刺穿也要撞到栅栏引来军士,在半空中他长枪倒转,点入沙石,身子借助铁枪的枪杆的弹性,已经隐入了朱邪执的大营之中。
再此同时,伍不凡也跃过围栏,滚入大营。
两人一个落在左,一个落在右,对望一眼,一队三十人组成的军士,举着长枪,从两人刚刚跃过的地方逡巡而过。
待那队军士走过,黑暗中顾长辰给伍不凡打了个手势,伍不凡会意,看见一个从面前走过的士兵,从后揉身而上,一手捂住那士兵的嘴巴,一手劈在那士兵的脑后。
顾长辰也一样,两人将两名士兵拖到暗处,换了衣衫,伍不凡举起剑要将两名士兵杀死,顾长辰伸手拦住道:“身上上沾了血容易惹人注意!”
伍不凡将那两名士兵用绳子捆死,又在他们嘴巴里塞了布条,举起剑柄,重重的击在两名士兵的后脑上,两名士兵昏死过去。
顾长辰和伍不凡易服改装之后,行走方便了许多,根据之前奸细所报,白鸿飞被囚禁在沙牢之中,两人此刻也往沙牢方向走去。
刚抵达沙牢大门,便看见两名沙陀兵一路说笑从远处而来。
顾长辰心中一动,迎上前去,学着沙陀人的口音,问道:“两位哥从哪里来?喝酒去不?”
那两名沙陀士兵哈哈一笑,朝顾长辰眨了眨眼睛,语气暧昧:“你们两个,是被新派来照顾那个人的?”
伍不凡道:“哪个人?”
那两名沙陀士兵其中一个笑道:“整个沙牢,还不就只有一个犯人?……你们有福了啊!只要哄得那个人笑上一笑,三皇子定然会有重赏!哎,你还别说,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三皇子怎么会喜欢男人,昨天我见到那人自己躺在那里,白白的屁股就晃来晃去,还真是……”
顾长辰的拳头忍不住便紧紧的握了起来,却又从旁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的手握住,又缓缓的将他紧握的手指不露声色的展开。
却是伍不凡害怕顾长辰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将他握紧的手展平。
顾长辰握紧的手慢慢的松开,他在心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正是,我们两个是新来的,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喜好,两位大哥给我们仔细说说?或者去带我们见见那个人,我和我兄弟都想看看,究竟那人是个什么样子,三皇子如此重视!”
另一名沙陀士兵道:“算了吧,那个人脾气臭的很,只要有力气就不停的骂,老子听得耳朵都疼!再说,你们也见不到,那人现在,在三皇子那里呢!”
顾长辰心中一阵发紧,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听得伍不凡在一旁道:“你们莫不是骗人吧?”
那两名沙陀士兵忙道:“骗你们做什么?我们两个刚刚从这里送人过去!这下你们两个来了就好了,以后这种差事,交给你们做就好!咱上阵打仗的,伺候兔爷算什么!”
顾长辰的拳头再一次握紧,伍不凡见势不妙,忙和那两名沙陀士兵打了个哈哈,将顾长辰拖走,在他耳边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长辰在黑暗之中,紧紧的握着那柄铁枪,枪柄冰凉,他将手中的枪握紧又松开,松开又再次握紧,如此三次之后,森然道:“朱邪执的营帐在哪里?”
再见鸿飞
朱邪执的营帐在哪里!?